“囊中羞涩?我看你的胆量,倒是比天还大。抢了七星斩妖铡,还敢堂而皇之的来拍卖场!”
藤蔓犹在疯长,织成一层层密不透风的茧壳。连最后一丝光亮也被吞噬,只剩下窒息的黑暗与藤条蠕动的黏腻回响。
“七星斩妖铡?”剑归藏面色如水,沉声道,“莫非就因为我闯了一次灵髓坊,风国师就要栽赃陷害我?”
眼前铜镜一亮,映出风玄仰的虚影,“道友何必无谓狡辩?你这易容之术的确出神入化,伪装成灵焰道人全无破绽,想来这‘剑归藏’也未必是真名真貌。”
风玄仰拈须微笑,似是已胜券在握,“可是,你太托大了。世上探查识人的手段千千万万,你易容换貌、偷个鸡摸个狗也就罢了,想将人玩弄于掌股之间,未免太一厢情愿了……”
藤茧层层绞紧,剑归藏退无可退,身份被揭穿的一瞬,他眸中却无半分波澜,只静立如渊。
“那不妨,就让我来猜猜风国师的手段吧。”
“我这易容手段,金丹之下无人能一眼看破。但只要起疑,的确也经不住层出不穷的查验手段——关键就在于,风国师为何起疑?”
“灵焰道人突然反水,显露魔功,顺理成章的想法应该是其扮猪吃虎,蓄谋已久——既然外貌看不出破绽,‘炎鸩术’也使得一般无二,国师又何以会怀疑有人‘易容假扮’?”
剑归藏抽出木剑,一点幽光映亮周身,“答案很简单——风国师早在灵焰道人身上留下手段,是以知其身死,那夺走七星斩妖铡的‘灵焰道人’,自是假扮的……”
风玄仰指尖轻叩,藤茧缓缓收缩,寸寸碾向木剑。剑尖幽光明灭不定,似风中残烛,随时会被黑暗吞噬,“看来,道友是不想再抵赖了。识时务的话,交出七星斩妖铡,也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剑归藏却微微一笑,“七星斩妖铡乃是风玄冥之物,他为何不亲自出马,偏要让你索要?”
“风大人布好此局,引你入瓮,已是智珠在握。何必与你废话?”风玄仰冷哼一声,“你如今陷在大阵之中,不过瓮中一鳖,再要顽抗,老夫就将你七窍洞穿,头挂在坊市上以警后人。”
“风大人?哈,风大人只怕是永远醒不过来了吧?”剑归藏一笑道。
风玄仰闻言,脸上浮现出讥讽鄙夷之色,“自作聪明!也罢,就请风大人出面,让你知道自己的算计在高人眼里有多可笑!”
镜光一亮,折射出扭曲光影,如一巨人端坐在穹顶,向下俯视——头戴玉冠,身着赤金蟒袍,正是消失已久的灵髓坊之主、风玄冥。
“你是个人才,有胆有识,竟能从老夫手里偷走七星斩妖铡。”风玄冥面沉似水,不急不怒,威严之势却如飞瀑从头顶压下。
“老夫从梦中醒来时,燕回珠已无法感应。于是老夫故意示弱,再不现身,安排手下自立门户,做出群龙无首、分崩离析的假象,就是要让你放松警惕,以为老夫已陷入梦中无法转醒。”
“你果然胆大包天,劫走了食梦貘,偷了老夫的七星斩妖铡,还敢堂而皇之地来买妖丹……”风玄冥微微露出一丝笑意,霎时千百藤柱抽卷,如万剑出鞘。
“不过,我倒也有些欣赏你。”风玄冥语气一转,字字如铁石坠地,“老夫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身首异处,要么跪地奉铡,从此做老夫门下一条忠犬……”
“风大人!”风玄仰眼睛一瞪,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千百根藤蔓之剑已逼在藤茧之上,如网中困兽的剑归藏眯了眯眼睛,忽一笑道:“风大人深谋巧算,在下佩服。要我从命也不难,只要风大人将一个人交给我,我便听凭风大人差遣。”
“哦?什么人?”
剑归藏的目光透过铜镜,直盯着风玄仰的双眼,“蛇蛛夫人。”
??娃又发烧了,心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