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许铭率部继续向南冲锋,看到人群南面出现了一支流贼步卒大军,已经列阵做好了阻击的准备,顿时吃了一惊。
田虎此时也被溃兵裹挟着来到河边,怒声吼叫着,回头看去,却见一匹战马已经冲到了近前,战马上的新军将士猛地勒紧缰绳,战马直接原地前提腾空,一阵嘶鸣过后,直接将田虎踩踏在地上。
此时桥梁北面的数万流贼兵马就是这样,虽然兵力远比新军骑兵营多,也完全还有一战之力,但是却因为军心已经崩溃,所以遍布沙河北岸的流贼兵马只顾着逃命,根本没有多少兵马敢于继续作战。
新军炮营的炮火刚刚停歇,新军各营便开始快速向前推进,数万新军将士士气高昂,大踏步的越过炮营阵地,直接冲进了乱哄哄的溃兵之中,开始大肆掩杀。
轰!
各营鸟铳手列阵向前,不断齐射杀敌,各营之中的刀盾手不断投掷震天雷,在人群之中炸开,加速了流贼溃兵的败亡。
几乎是同一时间,左果毅将军谢君友已经率领一万多甲兵撤回到沙河南岸,见到李来亨身边只有数万死兵还能够稳住阵脚,而前方的刘衍部新军大阵,已经逼到了近前,谢君友甚至已经可以看到远处一字排开的火炮了。
许铭大声怒吼着,此时骑兵营将士已经分为数队,开始在沙河北岸往来冲锋,就好像是一把锋利的钢刀,不断对着流贼溃兵劈砍下去,“每一刀”都要带走大量的生命。
“震天雷!”
这颗炮弹飞行的高度随即开始降低,正好扫过一队流贼甲兵的脑袋,十几个甲兵瞬间被这颗炮弹带走,只留下一地的无头尸体。
陈勋走在尸体组成的“地毯上”,脸色很难看,流贼前营兵马虽然溃败的很迅速,但是却始终没有人投降,那些溃兵宁远跳进河水中,或是奔跑着直到被打死,也没有人投降,最后还是刘衍下令停止进攻,喊话让战场上的流贼士兵投降,这才开始陆续有人放下兵器投降。
这场激战完全就是一场大屠杀,当刘衍下令接受俘虏的时候,战场上的流贼溃兵只剩下一万多人,超过十万具尸体密布在沙河两岸,鲜血潺潺流入河水之中,将沙河河水染成了暗红色。
这样一说,周围的一众部将就没有意见了,于是数千骁骑跟随着谷可成大踏步的向北撤退,沿着沙河的大致方向迅速的脱离了战场。
“是!”
谢君友也是心有余悸,此时周围不断有炮弹落下,谢君友甚至还看到四个正在逃命的死兵,被一枚射来的火箭直接串在了一起,那种死法,谢君友光是看上一眼就觉得不寒而栗。
许铭大吼一声,骑兵营前锋数百名将士纷纷取出震天雷,点燃之后,借助战马冲锋的高速,直接将手中的震天雷甩了出去,数百颗震天雷在空中划过,飞过的距离远远超过了正常投掷的距离,直接分散的落在了流贼步卒军阵之中。
“定州?”
可是一旦恐惧在军阵中蔓延开来,不论是多严整的军阵,多充足的兵力,都会在瞬间崩溃!
“走吧!”
很快钱樰接到了命令,意犹未尽的下令停止炮击。
李来亨见谢君友带来了不少的甲兵,心中稍安,点头说道:“好!命令各部立即撤军,到行唐县汇合!”
“阁老,接下来咱们向哪里转进?”
“官军冲上来了,制将军快走,我来断后!”
此时在沙河南岸,新军各营已经全面展开,数万新军将士从南面杀来,将将近十万流贼溃兵围堵在河边,随即展开了击杀。
谷可成大声说道:“不撤留在这里,也一样是死!咱们立即从别处渡河向南,返回行唐县,陛下就要率部抵达行唐县了,咱们这不是撤退,而是先陛下禀报军情,是去求援的!”
可是此时战场上喧嚣震天,率军冲锋的谢君友根本听不到,李来亨喊了几声之后,只好率部向西面逃走,很快就混在溃兵之中,不见了踪影。
其实李来亨和谢君友不知道的是,此番南下,钱樰将缴获火器营的两百多门火炮也一并带来,这次齐射的火炮中,就包括这些火炮,火力自然强大了许多。
轰!
这阵火炮齐射之后,一万多甲兵直接被打得崩溃,加入到了溃兵之中,谢君友和李来亨见状目瞪口呆,没想到刘衍部的炮火如此猛烈,远远超出了二人之前的印象。
“撤!”
刘衍点了点头,说道:“此战过后,李自成连番被咱们打掉了前营、后营、火器营、右营,数十万兵马被咱们歼灭,剩下的流贼各部肯定不会再分兵进击了,势必会聚拢在一起。”
“咱们去定州,接下来李自成不管是北上北京,还是南下山东,定州都可以及时作出反应。”
陈勋问道:“那李自成要是率军杀奔定州而来呢?”
刘衍笑着说道;“现在流贼兵力折损过半,只要李自成敢率军前来,咱们正好在定州再打一场阵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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