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者最后说道:“总之,这个案子不能排除意外巧合。”
“如果检察官拿不出确凿的证据,比如凶器上的指纹,沾了死者血的血衣,手套,踩了血迹的鞋子。”
“如果检察官拿不出这些,却要认定宇佐美真治与龟田昌子合谋,这显然是在一开始就因为两人有杀人动机,又在死亡现场附近,所以推定两人有罪。”
“检察官目前唯一能够拿出手的证据,就是宇佐美真治的车钥匙。”
“那么换个角度来说,如果宇佐美真治与龟田昌子是有计划的合谋杀人,那么他们会把车钥匙不小心留在现场的概率是多少呢?”
“除非拍电视,否则基本上不可能发生。”
“不过现实往往比戏剧更戏剧,所以我们不得不承认,会有这样的巧合。”
“但同样,请检察官也承认,这个案子,有意外的巧合。”
“同样是掉落,为什么警方与检察官只看到人家口袋里的车钥匙掉落,却看不到工地的铁棍掉落呢?”
“前者可是谋划过的,那还能掉落?后者可是完全没有谋划的呀。”
“相比之下,谁更有几率呢?”
“都有几率掉落,不是吗?”
“那为什么,九条检察官只看到人家口袋里的车钥匙掉落呢?为什么只看到这一个!”
“为什么不认为,是工地有问题呢!”
“而且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工地有问题,走上来就推定宇佐美真治与龟田昌子合谋杀人。”
“至少,今天审判过程中,记者们传出来的,九条检察官所说的话里面,似乎找不到,排除工地有问题的这一条。”
“妃英理律师强调有意外,九条检察官却认为不是意外。”
“那么如果车钥匙掉落不是意外,那是什么?”
“是宇佐美真治故意扔在现场的?那他为什么那么做?”
“如果没有这个钥匙,那就是一个意外现场,不是吗?”
“所以,如果说宇佐美真治要混淆视听,干扰调查,那他为什么要把他的钥匙扔在现场,而不是把别人的钥匙扔在现场?”
“九条检察官以此来说,那是意外。”
“那么,既然是意外,那么为什么不会有另一个意外呢?”
“为什么平泽刚的死不是意外,为什么就没有第三个人,故意把宇佐美真治的钥匙扔在现场?”
“九条检察官想不到这个人,那我来帮你想。”
“那个人就是工地的人,那个人发现工地上出了事故,然后看到宇佐美真治。”
“那个人认识宇佐美真治,知道他和平泽刚有仇,于是就跟踪宇佐美真治,趁他的车钥匙不小心掉落的时候,拿走了车钥匙,扔在工地。”
“目的很简单,不想支付高额的赔偿金。”
“我不是检察官,我也不是警察,我无权调查案子,但我有权说话。”
“至少在我个人来说,与其相信,宇佐美真治在预谋行凶后,把车钥匙掉落在现场。”
“我更相信,是与工地有关的人,把宇佐美真治的车钥匙扔在现场,目的是让事故变成谋杀。”
“而在这整个事件中,最最关键的问题是,我都没有看到,警方和检察官去调查工地。”
“是的,警方也好,检察官也好,没有谁认为是工地的事故。”
“为什么?为什么有这样的偏见呢?为什么会推定宇佐美真治与龟田昌子是嫌疑人?就因为他们有杀人动机?”
“可他们的孩子已经死了三年了,这一千多个日夜,他们都没有杀平泽刚。”
“你们有体会过他们的心情吗?你们觉得,他们是活在怎么样的世界里面?”
“你们觉得,他们的脑海里,有哪天没有杀死平泽刚?你们觉得,他们真的会杀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