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4斩草除根(2 / 2)

“当然是你,我早说过。”

“不许赖我!”

见眼前的姑娘已然怒不可遏,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少年党项王忽而勾出一抹冷笑,又转瞬即逝。

万郁无虞那双乌亮、阴鸷的眼里骤然狼性迸发,“你说得对,在外我就是这样的人,我只在你面前装狗,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闻言,元无忧愤然掐住他的脖子,“我真想杀了你!”

“你最好杀了我,不然以后,小蜻蜓走了,我就是下一个他们,我也会生灵涂炭。”

说这话时,他的喉结在她掌心下滑动,很痒,又让她觉得恶心!

元无忧愤然亮出腕刀,想刺他一刀,万郁无虞却抓着她的手,看着她中指上的王戒,

“我爱你,可我背了太多杀戮,你最好杀了我,让我最后一次,成为你的军功。”

又是这句屁话!

元无忧愤然挣脱他,抽出握着腕刀的手。

“你滚!否则一会儿元家府兵来了,要砍死你,我可不拦着你。”

万郁无虞却抓住她腕刀那只手,往自己胸口拽,“来,往这扎。”

“别再胡闹了!”

元无忧奋力往回拽自己握刀的手,他却拼命往他那头拽去!最后不止哪一下没注意,就听“噗嗤”一声!刀尖还是扎透了他的铠甲。

捅进了他胸口的肉里。

随着元无忧慌忙拔出刀尖,赫然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这是碰瓷啊!讹人啊!

元无忧立即把万郁无虞拖到后面,给他解开铠甲和衣襟,却发现他胸口有条黄金链子……她顾不上仔细看,只忙着给他止血。

给万郁无虞胸口止住血后,元无忧心里不忿,就把他往椅垫上一推,扭头要走。

——万郁无虞却一把抓住她撤回的手。

“别走!”

元无忧不耐烦地垂眼斜睨他,正对上他那双悲戚的深蓝凤眸。

“临走前,要我的第一次好不好?”

“你弟弟刚在这里被我大卸八块,差点被我杀了,你弟弟那同伙的尸体还躺在外面,你居然想跟我办这事?”

万郁无虞凤眸微眯,

“死人又不会活过来,这屋里还是咱们两个,况且,这样更刺激,不是吗?”

“你的道德感还真灵活啊,以前那么害臊,我以为你多单纯善良,没想到你这么恶毒!毒夫!”

“我再恶毒,也没毒在你身上,我如果真那么恶毒,早就在行宫逼你了。”

“真心话说出来了吧?你早就想强迫我了是不是?”

少年忽然一手搂住她后腰,胳膊用力箍紧。

“别离开了,跟我走吧。”

元无忧语气惊诧:“你发什么疯?”

万郁无虞恍若未闻,只微垂浓黑卷翘的长睫,箍住她后腰的手暗自用力,依旧自顾自,嗓音阴沉沉的:

“你知道吗?自从在齐国木兰山见到你,我就好恨啊!”

闻听此言,元无忧心头骤然一惊,但还是强忍被他搂住后腰的反感,不动声色道,

“恨什么?”

“恨你死而复生,身边就多了好多男人。可我更恨自己,缺席了你这三年。但我不怪你,都怪他们勾你……我真想把他们都杀了,都杀了!”

年轻的党项王单手搂着姑娘的腰身,五官冷硬的俊脸阴郁着,近乎喃喃自语的说出这番话来。

把元无忧听得遍体生寒,暗道不妙,看来任谁当正室,也不能把万郁无虞扶正啊,他这小子可不像高长恭那么大度,他是真会把其他男人都杀光的!

元无忧不动声色地,垂手去摘他的手,反被他握住,大手握小手,十指紧扣。

“要我吧,我今夜就派人驱逐他们,你不喜欢的,我都不沾染了。骂名有我背。”

“放开我!”元无忧语气厌烦,垂手去抠他箍在自己腰间的手。“你要真在乎我,就不会背着我搞这些歪门邪道。”

“以后我有什么计划,都会告诉你。哦…对了,楼兰世子昨夜就在穰县,但他传信说不想见你,后来他也跟着嬮妲人跑了。”

“我不在乎。”

元无忧刚推开少年党项王,要站起来,万郁无虞就忽然一抬长腿、勾住她的腰身。

元无忧猝不及防地扑到他怀里。

愕然望着他那张放大的英挺俊脸,袒露的雪白胸膛。

“你干什么?”

万郁无虞凤眸乌亮,直勾勾凝视着她,

“是之前你教我的,盘在你腰上……是这样吗?”

她咬着后槽牙,

“你越这样,跟那些不知廉耻的西域人…学这些下流手段,我就越觉得恶心。”

“好,我不勾引你了。”

万郁无虞只得抿紧薄唇,眼神沮丧委屈地收回腿。

“你再等等,我有东西给你。”

元无忧眼神阴郁。

“你现在都会这样了吗?”

万郁无虞不答,只扯开自己衣襟,露出勾勒出雪白胸膛的,一条金链子……元无忧瞬间喉咙一紧,眼神都直直地盯着他胸口。

这条黄金珠圈链子从少年颈上垂下,绕在他微隆鼓起的胸口两侧,十分华丽,还拿宝石遮盖住了本该惹眼的点。

“你…”她咬着后槽牙,眼神一沉,忍不住抬手钳制他的下巴,“谁教你这样勾我的?”

万郁无虞凤眸流露出一刹疑惑,随即狼狈地眼神躲闪,“是我弟弟给的……米擒林说你喜欢金子,我就留下了,想送给你。”

“送我金子,还是自己?”

少年抿了抿唇,“你喜欢看我这样吗?你是不是……”

姑娘俯身,眼神阴郁又灼热。

“我是不是什么?又想搞什么手段,亮出来给我看看?”

“是不是……有一点儿想要我了?”

元无忧都被他气笑了,“呵,你刚才在人前不是挺凶悍的吗?怎么这会儿又装单纯?”

“我很乖的。”

元无忧喉咙一紧,“跟他们学坏了是吗?你还是第一次吗?我很怀疑。”

“是不是,你来试试就知道了。”

“呵,不敢,你现在不像狗了,像狼。”

“狼是忠贞的野兽,一生只有一个配偶。即便妻子离开了,我也会找你,等你。”

“我嫌脏。”

“元无忧!别走……”

万郁无虞再次虚抓住她的右手,有意无意地往那枚王戒上摸,像在抓住他在她心里,唯一有存在感的证据。

他眼神深情又急切的,像要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