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道友,在下归墟门秋风不好,久仰学正大名……”
“在下云袖宗疆域兽宗牛大维……”
“本座秋悲有礼了……”
……
等十方会盟的大佬见完礼,秦墨矩施施然上前。
“在下秦武王朝秦墨矩……”
不是说好的秦武官员吗
孔谋愣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忙回礼。
“秋风门主,秦国主,实在失礼,未曾想是诸位贵客莅临……”
秋风不好笑道:“这和道友无关,是我等想来看看沈小友……同时也是想给他一个惊喜,哈哈哈……”
他惊喜不惊喜我不清楚,我是够惊的了。
孔谋硬着头皮,正要引一票的宗主上山,霍休又钻了出来。
“嘶,霍道友也来了”
霍休忙拱手,笑眯眯道:“是啊,此番有幸,能陪同十方会盟诸位元老前来拜访和合堂,实在是三生有幸……”
好像我送去归墟门的传讯符,就是请他们转告让你过来一趟啊!
“结果正主成了陪同……”
孔谋学富五车,智谋多端,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个什么局。
但看出归看出,这从未经历过的经历,也让他有些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应对。
“孔道友,”霍休继续笑道,“既然秋风门主说要给小沈一个惊喜,那我们就悄悄进去”
“哦哦,”孔谋苦笑告罪,“瞧我这记性,诸位道友,请!”
和合堂从不闭门造车。
庞涓能领福禄寿过来。
学正自然也能请道友前来拜访。
而且读书人的事,都不能说成是拜访了……
“论道交流”庞涓得知此事,皱眉道,“百余号人,这般大规模为何之前一点风声都没听说”
一监丞忙道:“庞副祭酒,听上去来头甚大……”
“行吧,”庞涓点点头,“若需要绳愆部参加交流活动,孔学正自会安排,另外,之前让你做的事如何了”
“回庞副祭酒,暂时还没消息……”
……
孔谋这边儿安顿好十方会盟的人,并无半点通知绳愆部的意思。
此举多少有些无礼,但考虑到庞副祭酒的情感,也只能这样。
“不然说到庞副祭酒被柳高升揍……诶”
孔谋这一诶,都忘了泡茶了,扭头看向霍休身后那个让人终生难忘的身影。
见孔学正忘记招呼众大佬,直勾勾看着自己,柳高升先是一怔,疑惑少顷,顿时恍然,并给孔学正笑了笑,眨了眨眼。
“不是,他这什么意思……”
孔谋没搞懂柳高升这般亲切的示好有何深意,但心里已经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了。
“这要让庞副祭酒知晓,柳高升来了……”
霍休何等机敏,早就看出不妥了。
“若非陛下在,老夫非得……”
秦墨矩比霍休还敏感,见一路没开口的柳高升,突然被孔谋凝视,他脑海里已经依次掠过护臀甲、秦王绕柱等大杀招了。
“咳,”他轻咳一声,“孔道友,此番随同我等而来的,还有十方会盟一众后辈……”
能够来看沈哥,而且是呆在修仙界的沈哥,但凡和沈青云说得上话的,此番都跑了过来。
秦墨矩这一开口介绍,孔谋便又认识了一群青年才俊。
“这位叫霍凤仙,”秦墨矩指着柳高升道,“是霍道友收养的义子……”
不是陛下我是柳高升啊!
柳高升身段也挺柔软的,没敢瞪陛下,只能抱拳见礼。
“晚辈霍凤仙,见过孔前辈!”
不是柳高升
孔谋惊道:“你……霍凤仙”
“如假包换。”
“那……”孔谋看看秦墨矩,看看柳高升,最后看向霍休,“我记得,沈小友有一位知交好友,此番没来”
哈哈哈,连和合堂的孔学正都知道我和沈哥好!
柳高升瞬间开心了:“好教前辈知晓,沈哥这位知交好友叫柳高升,此人能力出众,身负重任,日理万机……”
七八个四字成语,将柳高升定位到想来来不了后,众人也都松了口气。
“原来如此,”孔谋又有些搞不明白了,敷衍笑道,“如此才俊,只能下次有缘再相见了。”
“哈哈,我觉得孔前辈和柳高升肯定有缘!”
你这一句出口,老夫九成笃定,你就是柳高升了啊!
孔谋一下就无语了。
但转过念想……
“我都还没对柳高升来和合堂一事表达关切,怎……”
秦武的人就率先开始忌讳了
难道是小友和秦武提前联系过
“不,若是联系过,他肯定不会让柳高升来了……诶”
既没联系,那就是……
孔谋不经意扫了眼霍休,见霍休看似笑眯眯,实则眼角余光一直锁定自己的义子,跟防贼似的。
明白了!
孔谋默默咽了咽口水,这才开始泡茶。
“呵呵,诸位道友请尝尝此茶,说起来,此茶本无名,霍道友一来,便就有了名字……”
“哦”秋风不好乐道,“怕是有说法的,还请孔道友解惑。”
孔谋说完陋室铭的故事,陋室茗也泡好了。
“啧啧啧,”秋风不好毫不吝啬溢美之词,“孔道友估计还不知道,霍道友文气冲云霄,堪称十方会盟第一……”
“咳咳咳咳咳!”霍休肺都要咳出来了,“秋风门主实在谬赞,我这点儿东西,都是陛下……手把手教不不不,陛下甚至都没有主动教授过,老臣只是久在陛下身旁伺候,耳濡目染……”
本来这漂亮话一说,大家再哈哈几句,这事儿就过去了。
秦墨矩叫真了,看向霍休。
“霍爱卿何时做的这一篇陋室铭,朕怎不知”
“啊……”
霍休眼前一黑。
老臣刚还写了篇墓志铭,陛下可能也不知晓呢……
“秦兄这话问的,”秋风不好乐道,“霍道友不嫌麻烦,秦兄也不嫌麻烦万一递上几百篇让你斧正,你头皮都要麻。”
孔谋笑着请茶。
“几百篇没有,几十篇是有的,我之前还奇怪沈小友文采为何如此出众,如今方才明白……”
霍休都快疯了:“不是,几十篇孔道友,什么东西啊”
“都是些大道至简的话,”孔谋感慨道,“霍道友当初做劝学一篇,我就知晓道友是有大能耐的,想必这几十句明言……”
话没说完,霍休已经起身并疯狂摆手,且声如闷雷了。
“孔道友大错特错!”
孔谋愣住:“霍道友这,这般笃定不是自己所作”
秦墨矩眯眼,笑道:“孔道友不妨说出来听听”
“也是……”孔谋想了想,“便是这句,有朋自远方来……”
“我知道!”霍休急得都没听完就开始抢答了,“你们可能不止,但我侍奉陛下日久……这是陛下的名言!”
秦墨矩脚趾挠了挠。
他终究还是脸皮薄,不好意思道:“是么,朕都有些急不得了。”
“陛下不记得,但老臣记得啊,”霍休脑子险些冒烟,半晌终于想起小沈之前好像提过一嘴,当即道,“有朋自远方来……虽远必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