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暑气愈发浓重,荆州与江东边境上,刘表麾下的大军严阵以待,军旗在热风中烈烈作响,矛戈闪耀着寒光。但刘表心中清楚,内部的掣肘与宛城的战事,让他没有底气与孙策正面交锋,只能无奈维持着对峙的局面。而在豫章郡,孙策经过一番精心部署与安抚,终于彻底稳固住了新占之地的局势,人心渐安,兵力也得以重新整合。
在豫章郡的议事厅内,气氛热烈,孙策身姿笔挺,高坐主位,他一袭轻便铠甲,未着披风,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结实的脖颈,几缕被汗水浸湿的碎发贴在脸颊,更衬得他眼神锐利如隼,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果敢。
他的目光仿若实质,逐一扫过麾下那一张张熟悉且坚毅的面庞,这些虎将们,有的身经百战,伤疤纵横交错;有的正值壮年,眼中满是对建功立业的渴望。见众人皆已到齐,孙策双手交叠,微微向前倾身,声音沉稳有力,却又带着难以抑制的激昂:“诸位,如今豫章已然平定,我江东根基渐稳,实力也更上一层楼。但此刻,我兄马超正于庐江与袁术陷入苦战。袁术出身世家,四世三公,麾下兵力雄厚,粮草充足,兄长马超以一己之力苦苦支撑,压力极大,如今双方僵持不下,战局胶着。我等与马超同气连枝,唇亡齿寒,此刻不出手,更待何时?我欲即刻点兵,从豫章出兵,策应兄长马超,共击袁术,诸位意下如何?”
话音刚落,孙贲便站起身来,他神色凝重,眉头微微皱起,眼中满是忧虑:“伯符,你所言固然在理,我等与马超将军情谊深厚,理当相助。可如今豫章初定,百废待兴,民心尚未完全归附,诸多事务还需妥善处理。再者,刘表陈兵于江侧,与我军隔江相望,虎视眈眈。此人老谋深算,即便看似按兵不动,却也不可掉以轻心,稍有不慎,便可能腹背受敌啊。”
孙策听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他轻轻摆了摆手,神色间满是豪迈与不羁:“叔弼,刘表不过是个暮气沉沉的老朽罢了。他若真有与我等一战的决心和魄力,又何必只是畏畏缩缩地陈兵对岸,装腔作势?若他敢率先挑起战端,我江东水师定叫他有来无回!他之所以不敢轻举妄动,便是忌惮我军的实力,想以此威慑,让我们不敢妄动,可他算盘打错了!”
孙贲微微颔首,却仍不放心,坚持说道:“话虽如此,谨慎些总归没错。豫章乃我江东新得之地,战略位置至关重要,还是需要精心布置好防务,安排妥当各项事务,方能无后顾之忧,安心出兵策应马超将军。”
孙策神色郑重,目光炯炯有神,扫视众人后,语气坚定地说道:“叔弼所言极是,我江东大业,当思周全。”随后,他提高音量,朗声道:“薛综、全琮二将听令!”
二人闻言,立刻大步出列,身姿挺拔,齐声应道:“末将在!”
“命你二人即刻率兵一万进驻柴桑,到达之后,抓紧训练兵马,全力筹备水军。务必严守江防,警惕对岸刘表的一举一动,不得有丝毫懈怠!”孙策言辞果断,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薛综和全琮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坚毅,同时抱拳行礼,洪亮回应:“末将领命!必不负主公所托!”言罢,二人转身,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退下,周身散发着军人的干练与果敢。
安排完此事,孙策又看向孙贲,语气温和了些许:“兄长,你一向心思缜密、沉稳可靠,这豫章的安危,我便放心托付给你了。吕蒙、吕岱皆是难得的将才,我把他们留下,协助你一同镇守豫章。”
孙贲上前一步,拱手道:“主公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守好豫章,绝不让敌军踏入半步!”吕蒙和吕岱也紧接着出列,单膝跪地,齐声说道:“我等愿听从孙将军调遣,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孙策满意地颔首,眼中的信任与期许几乎要满溢而出,高声说道:“好!有你们在,我出征在外也能安心不少。”话落,他目光一转,看向智谋过人、沉稳持重的顾雍,和声说道:“元叹,如今出兵在即,还有一事要劳烦你。”
顾雍上前一步,恭敬拱手,神色专注:“主公请吩咐,雍定当竭尽全力。”
孙策微微点头,神情郑重:“烦请你速速发布讨袁术檄文。袁术狼子野心,祸乱朝纲,致使天下大乱,百姓受苦。我等兴兵,一来为呼应朝廷,清剿叛逆,重振汉室威严;二来为策应兄长马超,携手对抗袁术。檄文之中,要将袁术的种种恶行一一揭露,把我江东出兵的正义之举昭告天下,让四方百姓与有志之士,皆能明我等之心,同仇敌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