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
落在越明礼脸上的,是一巴掌。
巴掌不轻,直接将越明礼那张温和隽秀的脸被打的歪向一旁。
可纵使如此,越明礼的脑中,却仍然不可抑制的窜出了合适的描述。
【奖赏】
这是,【奖赏】。
纤细白皙的手掌挥在脸上,第一感觉是香,而后,才是不值一提的痛。
若有似无,沁人心脾的香。
那阵奇香之下,越明礼觉得自己更加清醒了一些。
当然,也有可能是更加恍惚了一些。
他的微微仰起脸,露出一双不因年岁而浑浊的明澈双眼,自下而上看着自己等候数年的人,一字一顿道:
“想。”
“很想。”
“非常想。”
“无时无刻都在想。”
这是个令人满意的回答。
但,坏就坏在,叶青釉某种时候,不能算是人。
她的贪心,比之最贪婪的物种还要更加危险。
叶青釉微微眯起眼,捏着已经是青年的男孩,再一次步步紧逼,问道:
“有多想?”
距离再一次缩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连一口喘气的空间都没有。
越明礼仍然不知道应当将手放在何处,面对逐渐压近的叶青釉,只能笨拙的从越发灼烫的空气中勉强换了半口勉强算是冰凉的空气。
他的答案,虽然磕巴,却再一次另人心安:
“兔子”
“兔子那么想”
“从这里到月亮,再绕回来,那么想。”
叶青釉一愣,压近的身形都顿了一顿,等反应过来之后,旋即哈哈大笑——
她记得这个故事。
那是她十二岁那年,被越明礼从王春月手中救下时,越明礼为了安慰她,给她讲的童话故事。
故事的开篇,小兔子问大兔子有多爱她,大兔子想了想,反问小兔子有多爱他,小兔子指了指月亮,说‘我对你的爱,有从这里到月亮那么长,那么多。’
而大兔子回答说,‘哦,亲爱的,那我对你的爱,有从这里,到月亮,再绕回来那么多。’
那时候的她是怎么回答越明礼的呢?
她好像是说‘越明礼,这个故事不好,我没有人可以问这些问题。’
而近两千个日夜过去,他还记得这个故事。
就好像,好不容易等到了她,好不容易能鼓起勇气,对她说——
‘你还有我,可以问,而且,我总会记得和你有关的每一件事。’
叶青釉的笑声不小,纵使已是深夜,车窗也已经关牢,可车身的微微颤动,还是惊动了同个停车场的人。
有车路过,勉强还有最后一丝理智的越明礼下意识就熄了火,以免叶青釉的模样被人瞧见。
好在,那车只是发出了两声暧昧的鸣笛,随后扬长而去。
车内一片黑暗,仅存的月光照耀下,叶青釉垂下眉眼,伸出手指,自眉骨起,缓慢用手描摹身下之人的眉眼。
她的身形,又再一次压低了一些,直到在黑暗中按住了越明礼的唇。
那是叶青釉的战利品。
只是她并不着急,只是弯下腰,将自己的唇,贴近了自己的手指。
而后,手指撤开。
唇角,下巴,喉结
一路直至锁骨位置,随后牙齿与舌尖一通发力,咬下了最上的一枚纽扣。
紧绷的越明礼明显呆滞了一瞬。
可也没等他失落,便有一道略微沙哑的含糊声在他的耳畔响起:
“明礼,我刚刚说过我来这里的目的你是不是没有当真?”
“如果是这样,我今天,不,明天,一定会好好罚你的”
“不过,看在你刚刚两个问题都回答对了的份上”
“我的乖狗狗可以自己做一个选择——
想在这里,还是,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