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几双求知若渴的眼神,谢衡面色微红,他镇定道:“你问妻主去。”
“好哥哥,你就告诉我吧。”
钟佑拉住他的手晃了晃,其他几人也眼巴巴盯着谢衡。
几人围在一起嘀嘀咕咕,声音压得极低,王氏和柳氏只隐约听见说的事和唐云有关。
柳氏笑道:“云姐儿还不知道这大喜事呢。”
王氏唤来谢荷:“你派人往庆阳府送个信,给家主报喜。”
声音里是遮不住的笑意。
谢荷应声退下,脸上也不自觉带着笑。
谢衡有喜一事,整个唐家都喜气洋洋。
与此同时,京城某处庄园里同样喜气洋洋。
戏台上戏子舞着水袖,唱着咿咿呀呀的曲子。
台下几个小辈听得不甚认真,偷偷在后面咬耳朵。
“端王待平阳王子真好,每年都为平阳王子举办生辰宴。”
“两人都是柔德君所生,感情自然非比寻常。”
“怎么不见平阳王子的驸马?”
此时,有人懒洋洋插话,“平阳王子和驸马感情不好,早就分居两地了。”
几个小辈看过去,瞧见一锦衣少女,正瘫靠着椅背,一条腿架在另一条腿上,歪着头听她们说话。
“谢若竹,你送嫁回来了?”
“那秋鹤先生为人怎么样?”
“她长什么样?能被谢家玉树瞧上,想必差不到哪去。”
一叠声的问话杂糅在一起,让前排的人听到点动静。
其中一人转身,眉毛高高扬起:“谢家玉树?他嫁人了?”
“是啊,几个月前谢若竹去送嫁,最近才回来呢。”
那人看向谢若竹,目光里是探询之色。
谢若竹百无聊赖“啊”了一声。
那人有了点兴味:“你嫂子是谁啊?胆挺大,敢和三个王府抢人?”
谢若竹翻了个白眼,抢人?说得他三哥像是王府的囊中之物一样。
“是秋鹤先生!”
“一个秀才。”
“鹤云居士的首徒。”
一群小辈抢答。
那人听着有点懵,但敏锐抓住重点:“寒门出身?不是世家女?”
她旁边的人回道:“子幽,你刚从北边游学回来,怕是还不知道最近有个诗才横空出世。”
“噢?看来我错过了许多,快跟我讲讲。”
这个叫子幽的少女,面如满月,笑起来十分有亲和力。
周围的小辈都抢着回答。
“秋鹤先生写的诗可好了,我家中的爹爹哥哥弟弟们都很喜欢她写的诗。”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子幽反复诵读几遍,惊叹:“妙啊!怪不得能入谢家玉树的眼。”
她又问:“不知这秋鹤先生姓甚名谁,是何方人氏?”
她旁边的人笑:“子幽,你怕是不知道,这人和你还有点关系。”
“噢?”
“她是你们唐家的旁支,姓唐名云,字霁之,是庆阳府清河县人氏……”
这声音如惊雷般炸响,唐子幽端着茶盏的手一抖,茶盏“咵嚓”一声落地,碎成几瓣儿,茶水洒了她一身。
“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小心……你没事吧?子幽?”
动静之大,前排听曲的人都转头看来。
唐乐康见是自己的女儿,不悦皱眉:“唐芷,你怎么回事?”
唐芷,唐乐康的女儿,字子幽,今年二十五岁。
唐芷连忙起身向众人道歉:“一时手滑,惊扰了诸位的雅兴,是子幽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