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文鸯上前行礼。
面前的表兄从小就长相俊美,尤其这两年更是长开了。
姑母和姑父年轻的时候容貌都很出众,不过表兄继承姑母更多一些,气质偏阴柔。
你别说,当今在士人圈子里还真就流行这一款,更有甚者还学着妇人涂唇抹粉。
咦~~想到这里,文鸯感觉有点恶心。
但其实表兄根本不用那些,他性格坚毅,武艺不俗,颇有男子气概,只不过容貌是天生的,他也没办法。
燕王夏侯度摆摆手:“军中还是称官职相称。”
“屯骑校尉。”文鸯改口。
“训练如何?”夏侯度目光看向校场,骑兵们往返于草人之间以枪突刺。
“嗯....其实进步不小。”文鸯道,“新来的这批府兵懂骑术、体格也还凑合,就是不知真的上了战场会不会胆怯。”
方才的一幕,夏侯度看到了。
文鸯在他面前算是给了将士们几分肯定,可在将士面前却是严厉苛刻,仿佛他们一无是处。
这样倒也没错,若训练时嘻嘻哈哈的,将来上了战场是害了他们。
“陪孤走走。”夏侯度把头盔交给亲兵,冲着文鸯招了招手。
二人顺着校场边缘走着。
“最近多加操练,陛下伐蜀在即,屯骑营作为中军骑兵精锐之一,大概率是要征发的。”
提起伐蜀,文鸯心中欣喜,却遗憾地说道:
“去年年底天子西巡,我以为那时候陛下就打算伐蜀,谁料只是到陇右转悠了一圈就回来了。”
“阿鸯这就看得浅薄了。”夏侯度背着手,道:
“先不论当今魏蜀在雍凉争夺的焦点便是胡人,就算日后灭了吴蜀,那里的胡人问题依旧不可轻视。”
“此番陛下西巡颁布了新的治边制度,初期定然会引起动荡。”
“能接受归化的,大魏自然会给与一定优待。不服王化的,就如最近反叛作乱的羌人,那正好提前剿灭,为伐蜀提供好的条件。”
文鸯不太懂这些弯弯绕绕,胡人不服?杀就是了,杀到他们服气为止!
“还是文茂兄在雍凉快活,自从回了洛阳,我天天除了训练就是巡逻,还不如在淮北呢,有时还能出城打猎。”
夏侯度笑道:“天下未定,阿鸯日后有的是用武之地,别急。”
文鸯点点头。
无意中聊到淮北,夏侯度又不禁多问一嘴:“话说,舅父可知伐蜀之事?”
“最近刚知道,急得不得了。”文鸯说道,“前些日子写信给我,让我打听打听是否有军区换防的内部消息。”
“我阿父现在不敢跟姑母写信,只能从我这里套话。”
“然后呢?”夏侯度问。
文鸯干脆道:“我说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告诉他。”
“哈哈哈。”夏侯度笑了起来。
文鸯严肃地说道:“主要是这种军国大事本就不该妄自议论,尤其我文家还与皇室有亲。”
闻言,夏侯度是对文鸯印象有了改观,他并非单纯的莽夫,还是懂些人情世故。
身为将军,这种事自己心里想想就行,确实不便表现得过于主动。
人家国丈王肃还是中军将军——中军名义上统帅,却压根不讨论这类事。
当然这里面有王肃不善领兵的原因在里面,但更多的是一种官场之道。
以往跟陛下的关系再亲密,兄弟也好,儿子也好,外舅也好,此刻都是君臣。
就在这时,文鸯又补充了一句:“其实吧,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什么?”夏侯度转头看去。
文鸯道:“蜀地难行,无论是走雍凉还是走荆州都很曲折。万一...万一他带着大军又迷路了,那可不是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