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粮价下调,并且可以无抵押借粮,当然在封建社会,人命如草芥,达官显贵想要弄死个贫民太简单,甚至欠债之人突然死亡,还有父债子还的说法,只要不是全家死光欠债就必须偿还,所以根本就不用担心老赖。
另外在杜三娘舆论安排下,荆州民间一面倒地支持赞美卫渊。
“这卫渊听说是京城第一纨绔,本以为不正经,贪财好色,不着调,但没想到还真给老百姓干实事。”
“你懂啥,不知道今年夏天时候世子替爷下江南赈灾,那可是宁可牺牲自己名誉也要造福百姓!”
“对啊,如果是其他贪官,肯定和粮商联合起来卖高价,大发国难财,人家卫渊干脆出面利用权利打压粮食,让那狗操的宋康降价!”
“那完了啊,这是第一批粮食,肯定也是最后一批粮,这冬天才过了一半……”
“别担心有新的消息,宋康答应继续运粮,因为他每卖一斗粮,世子就自掏腰包给他贴补银子,另外无抵押借粮也是世子来给咱们穷苦贫农担保!”
“卫渊好样的,这才是心系天下的好官,对得起皇封的无双世子称号。”
荆州城郊破庙中,楚龙潭躺在佛像前的草垫子上,一手拿着酒葫芦,另一只手抠着满是污垢的脚丫泥。
在他身前,站着十几名丐帮九袋,八袋级别的高层长老。
“帮主,卫渊此乃圣贤,竟自掏腰包贴补百姓,我从来没见过这样这样的世家子弟!”
楚龙潭不屑地瘪嘴:“高价粮就是他定的,宋康你们不知道是谁,老子还不知道?手里的酒都是从他那要来的,他是老酒鬼的儿子,卫渊红颜之一的宋清照父亲。”
“啊?他定高价,然后再降价,难道就是想让百姓们夸他?”
“你们把卫渊想简单了,那小子满肚子阴损坏,所以老夫与他打交道,永远都是交易之后人货两清,不敢轻易靠近生怕被他坑了,当然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不管他目的是什么,反正解决了荆州饥荒,不让农民起义这种事出现,就是大功一件!”
一群长老连连点头:“也对,我们丐帮齐聚荆州,就是为了防止农民起义,毕竟起义不可怕,可怕的它会成为导火索,让天下大乱,门阀世家各自为政,那时战争不断,神州将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帮主,既然卫渊事情都解决了,那咱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楚龙潭想了想:“根据情报杜三娘分批,暗中运来荆州数亿两银子,估计卫渊要在荆州地界干一票大的,这趟浑水咱们丐帮万万不可蹚,但结个善缘吧,把荆州以及江南、三湘这些地方的情报卖给卫渊!”
“啊?帮主咱们还卖情报?上次他给的银子帮里还没用了呢,毕竟咱们是丐帮还是应该以乞讨为主,银子太多帮内有些人会忘了初心……”
“不要钱,要酒,这茅台……真他妈太好喝了,就是太贵,自己买不舍得……”
荆州百姓勉强解决温饱后,王玄策与希尔·莉娅也赶到了荆州。
王玄策来到后,武闵便三十万乞活军加速赶路,进入荆州。
刚刚抵达荆州,希尔·莉娅便感叹荆州景色宜人,她想坐船领略荆州的美景,所以用天竺公主的身份宣布与卫渊联合,在南北运河基础上开辟出一条分支,贯穿荆州直通雍州的运河。
王玄策与希尔·莉娅,如今是整个大魏所有门阀世家关注的对象,随着他们来到后,不少门阀都派出探子来打探消息。
因为北凉方言与吐蕃语相近,吐蕃与梵语也有一些类似的地方,所以在这些世家派出来的探子听着都差不多。
江南花家祖宅,花满阁听着探子的回报,不由笑道:“父亲真是老了,竟然会想出兵马是卫家军的推断,现在看来这些兵马就是天竺的军队,是南昭帝用北凉、河湟两地换来的定海神针。”
一名花家谋士老者点点头:“四少爷……”
花满阁眉毛一挑:“我那三位不争气的哥哥都死了,我是花家唯一嫡系,第一顺位继承人,这个四字可以不用说!”
“少家主,是老朽嘴笨口误!”
花满阁满意点点头:“允许你口误一次,继续说吧。”
“少家主大人,老朽觉得这运河有猫腻。”
“哦?此话怎讲?”
谋士老者轻抚发白的山羊胡道:“天竺公主想要坐船领略荆州美景这说法太奇葩,但如何联系之前京商大量收购丝绸的事,就不难推断出一点,南昭帝为了天竺这三十万王牌军当定海神针,不单单花出去北凉与河湟两地,甚至还签了贸易条约。”
“贸易条约?”
“对,还记得咱们花家养的海盗卢达说过,那群老外最喜欢我大魏什么东西?”
花满阁回忆道:“依稀记得记得,海外各国没有丝绸纺织工艺,而且对丝绸非常喜爱,所以他做海盗的时候经常往国外卖丝绸。”
“没错,估计南昭帝与天竺签订的贸易就是丝绸!”
“怪不得那群京商忽然来垄断丝绸买卖,他们肯定是京城宫里皇亲国戚的狗腿子,因为提前得到了消息……不行,这银子我花家必须要赚大头!”
花满阁眼睛一亮,对手下心腹吩咐道:“让那废物花满仓滚过来见我,告诉他召集江南地区的所有丝绸商!”
谋士老者连忙拦住花满阁:“少家主不可啊,老夫知道你急于证明自己,可以上我们都是猜测,如果错了的话,那对我花家是有巨大损失的,我觉得还是飞鸽传书给家主大人,让他定夺……”
啪~
花满阁一嘴巴抽在谋士老者脸上:“我熬死亭台楼三位哥哥,如今我爹也老了,他早就没有了年轻时候的魄力,多少次在卫渊身上吃大亏全是因为他的优柔寡断,总是高估卫渊,结果反而被卫渊用傻子都能看出来的谋略打败!”
谋士老者捂着脸,张了张嘴,但因为怕被抽,所以还是没敢把话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