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子醒了吗?”
濮阳秋白是被温柔的问候声唤醒的。
他睁开眼睛,看见门外那道身影,慢慢地坐起来。
经过一夜的病痛折磨,身体好了许多。只不过,那样全身撕碎般的痛苦不是一日两日便能好的,如今情况越来越严重,这次怕是要躺几天了。
守在旁边的男仆见他坐起来,高兴地说道:“二小姐,白夫子已经醒了。”
秦徽音没有立即进来,而是站在门口问道:“白夫子,现在方便进来吗?”
“请进。”濮阳秋白沙哑地说道。
芷兰打开门,秦徽音先走进去,素锦端着药盅跟上。
秦徽音打量着濮阳秋白,说道:“夫子,现在感觉怎么样?”
濮阳秋白虚弱地说道:“给你们添麻烦了。我现在没什么大碍,就是没力气,怕是要休息几日。这几日,还得在贵府叨扰了。”
“白夫子说的什么话,你是我重金聘请的夫子,你生病了,我们当然要好好照顾。难不成你生病了,我们就不管不问吗?”
“我有这样的病,二小姐不打算辞退我吗?”
“谁都会生病。如果我生病,夫子还能不教我这个学生?”
“那不一样。”她是主家,拥有决定权。他是她好心收留的花船男子,客气点唤他,他可以是夫子。如果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就是个艺妓。
虽然他昨天已经知道了她的善心,但是现在再次确定她的意思,还是为她的善良感到羞愧。
“快喝药吧!”秦徽音说着,让素锦把药汤奉上。
濮阳秋白想接,被秦徽音阻止了。
“我看你的脸色还是很苍白,想必身体还是很不舒服。你别动了,让旁边的男仆喂你喝。”秦徽音说着,朝旁边的男仆招了招手。
素锦在旁边提醒:“小姐,夫子的身体不适,让他多休息一下,咱们就别打扰了。”
秦徽音说道:“说得对。夫子,你吃了药就多睡会儿,要是精神好些了就在院子里走走。你要是觉得无聊,让下人去找书,要是府里没有,就去外面找,这些都算我们府里给你的生病补贴。”
濮阳秋白被她逗笑了:“这样的生病补贴是大家都有,还是只有我一个人有?如果大家都有,二小姐每年仅是给仆人看病就得支出一大笔钱。”
“大家都有。只不过根据职位的不同,补贴的数额也不一样。比如说护院,他们要为我们看家护院,遇见危险的可能性大些,他们的生病补贴就是普通家仆的五倍。夫子是我的老师,与他们又不一样,这个额度嘛应该大点。在我们唐家,仆人也是有人权的,该给他们的福利一文不会少。”
“如果我是仆人,肯定要找二小姐这样大方的东家。”
“夫子有所不知,二小姐可是人牙子们最喜欢的主家。只要唐家放出话说要买人,全京城的牙行闻着味儿就来找二小姐,就想把人卖进来。”
“就你话多。”秦徽音斥了素锦一句。“咱们不要打扰夫子休息了。你这里有事叫我,我不在的话,我大姐也会处理的。你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