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英稍微皱着眉头看许灼,也点了点头。
为什么看他,是因为这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太顺了。
“那这样,现在都下午三点了,今天也弄不完,干脆住下来吧。放心,不是以我的名义,是村委来安排。我也不会让大伙儿遭了拿了我好处,替我说话这种帽子。各位觉得如何呢?”
胡英没开口,反而问助理等人。
“胡书记,按理说咱们应该回去的。可是天授村太大了,一时之间也跑不完。来回跑浪费油。这个油都是有额度的,不该浪费国家资源。相较之下,我倒是觉得还是听从安排,厚脸皮住下比较合适。”
胡英看向其他人,其他人也是这个意思。
主要是这里真他妈富有,比太湖公社好一万倍,吃住各方面比家里还舒服,来这里办差就跟旅游度假似的。
这简直就是享受。
讲真,是个人都知道好坏,有口油水丰满,咸淡可口的菜肴大白米饭吃,谁愿意回去吃糠咽菜?
难道无产就代表了苦日子?
发挥艰苦朴素的精神就代表不需要过好日子?
那为什么要追求共同富裕?
所以,人内心向好,向富,这也是一种本能。
许灼安排好四人在养殖场男职工宿舍的住宿后,便由几人散去。
天朗气清,日高风重。
北平九月下旬的天一片湛蓝,白云也白得耀眼。
尽管如今的北平和后世比,那整洁、宽敞、现代化完全没法比,可至少比起江南来,天安门大街上人来人往,自行车、条形面包车络绎不绝。
江南这里还穿短袖呢,北平这里已是人人穿外套了。
香山也到处能见红叶黄叶,灿烂如锦。
尽管郊区也不咋地,可市里情况就是好,远不是易城能比的。
许延光的假期一直请到十六号,所以十六号下午到的家——那就是一座四合院,老爷子自己不愿在家里待,直接去疗养院和战友待一起了。
这次下江南遇到了就别的死党全为民,估计他回来有很多话要说。
至于许若谷,不愿意跟许延光住,就住到许汉禹的宅院去了。
那里只有许汉禹的第三任妻子,也就是许抗美的娘,许延光虽然是第一任妻子所生,但许若谷却是三奶奶从小看着长大的,也亲。
就是离开前,给了许延光一张纸条,让他按照上面的给许灼置办东西。
好酒自不必说,
上等的彩云南烟土是给全为民捎去的……
许灼不光不抽烟,甚至顶多抽两口雪茄。
但许灼特别好茶。
不是日常喝,是把茶水当日常饮用水喝。
可家里也就一个炒青,最好的茶叶除了友谊商店里买碧螺春和毛尖,就是郭家老少前一次带过来的,但也就那样。
剩下的事,许若谷就不管了,也没再见许延光。
许延光也无奈,就把置办的事交给妻子闻星去做,自己还要准备写两份稿子,以及一份内容丰厚的报告。
这份报告隔天过来述职前,连夜递交到了首长办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