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瑶会和妈妈分享自己的吃喝玩乐，快乐或烦恼的少女心事。

顾砚却顶多偶尔打通电话，和妈妈报个平安。

温女士问起他的近况，他也只会说，什么都好。

之前他塌房时，温女士虽然远在海外，但也第一时间打来了电话，提出出手相助。

顾砚却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他一口咬定，自己能解决这件事。

温女士知道他自尊心重，只好作罢，偶尔会暗中帮他争取一些资源。

比如这档直播综艺。

背后最早的投资人，就是温女士。

“你的事情，对妈妈来说不是麻烦。”

温女士拍拍他的肩，“我知道你长大了，你有能力解决很多事情，但偶尔……也允许妈妈为你保驾护航一次，好吗？”

顾砚久久沉默，但不停滑动的喉结，反映出他情绪的起伏。

“……妈，你别把我当小孩子哄。”顾砚哑声说道。

一开口，情绪的闸门仿佛被拉开了，濒临失控。

温瑶：“哥哥，你眼睛要尿尿了。”

她一句话，又把顾砚差点夺眶而出的眼泪给憋回去了。

“我谢谢你提醒啊。”

“不客气。”温瑶眉眼弯了下，塞给顾砚一大包抽纸，“你慢慢尿，不够的话，我去洗手间给你拿厕纸。”

顾砚：“……”

总感觉这些话好熟悉……

他平时真的有这么气人吗？

顾砚深呼吸一口气，慢慢平复心情：

“我和那个女孩，并不认识。”

“但我们，见过一面……”

…

那些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顾砚和盘托出。

宋清栀和盛翩然一样，都是那晚他在酒局下，救下的女孩。

温瑶和温女士直勾勾看着顾砚。

顾砚都不好意思了：“行了行了，我知道我傻逼，你们想怎么骂怎么骂！”

他也知道当年他是年少轻狂，中二热血，好心救人，对方却不领情。

是他活该。

可妹妹和妈妈的话，却让他怔在了原地。

“哥，你还有那么帅的时候？”

“阿砚，你做的很好，妈妈为你骄傲。”

顾砚恍惚了。

啊？

啊？？

没有痛骂，没有羞辱，有的……全是理解与包容。

“也、也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好……”顾砚清了清嗓子，忍不住装了起来，“没办法，我从小就是个热心肠，从幼儿园给我妹擦屁股就可见一斑……”

温瑶气得一个抱枕砸了过去。

“不准再提！”

顾砚接住抱枕，倒在沙发上，将秘密说出来后，整个人骤然放松下来。

是他自己画地为牢，作茧自缚。

“有些事没必要提，有些事……做了就应该提。”

顾砚忽然下定了决心，拨通了宋岱山的号码。

“我账号密码多少来着，哦，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想……”

“上号开个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