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笙书心中正在迟疑,一旁的楚中天喝道:
“大胆土末儿,你怎可向大元帅提这样的要求,你可知你们蛮夷是如何对待咱们汉民的!”
土末儿受了楚中天的呵斥,更加惶恐,只是磕头,哪里还敢再说。高笙书止住了楚中天的话,对土末儿和颜悦色地说:
“土末儿,本帅不瞒你说,原来按照本帅的安排,对于你们柔然国那些个子高于马背的男子,我军要全部予以斩杀,其余妇孺则迁到大梁国内地。
“不过,你既然对本帅提了这个要求,说明你对同胞有悯恤之心,也是难得。这样吧,本帅答应你,只要你们柔然百姓放下武器,愿意迁往大梁国,本帅定不随意斩杀一人,还会好好安排的他们的去处,让他们能吃上饱饭。只要他们不再与汉民为敌,便可以世世代代成为大梁国的子民。如何?”
咱现在正在开煤矿和提炼金砂,缺的正是人手,虽然说现今大梁国与柔然国因为战争而结下世仇,但从历史的维度来看,这些世仇可以缓和的。再过百来年后,北魏孝文帝推进民族大融合,不是让各民族化干戈为玉帛,走向了和好吗?
况且,作为普通百姓来说,他们一生奔波,就想能吃上一口饱饭,所谓的民族仇恨,大多也是统治者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而对百姓进行洗脑的结果,咱何必为难这些蝼蚁百姓呢?
土末儿一听,脸露喜色,对着高笙书又是一阵叩首,说:
“小卒感谢大元帅的恩典,此生为大元帅效犬马之劳,也难报大元帅的恩典。”
高笙书吩咐大军就地安营扎寨,随后,他让人将郑元凯带到了帐中。虽然郑元凯已经反正,但高笙书仍对他不十分放心,安排了两位士卒专门看管。郑元凯进来后,要对高笙书叩首致礼。高笙书一挥手,说:
“罢了,郑元凯,本帅还一直未同你说,你罪恶深重,理当同赵友林等人一同斩首,但是,本帅念你曾在蛮夷那边呆过,知晓蛮夷的一些情况,所以暂且留下你一命。至于今后你能不能善终,就看你能不能尽你所能,帮助本帅击破蛮夷了。”
郑元凯连连作揖,面带惶恐,说:
“大元帅,小的每日反思,明白自己罪该万死,如今承蒙大元帅恩典,也只是苟且偷生。小的一定将自己所知蛮夷的情况,细细说给大元帅参详,绝不隐瞒,才能勉强减轻小的一丝罪过。”
“嗯,总算你还有悔改之心,你说,按照蛮夷的惯例,他们会在这座乞达曼山设伏吗?”
“小的上回逃离军营,进入蛮夷地界的时候,单人匹马曾经过这座乞达曼山。要想经过此山,必须要从山间的一条小道经过,这条小道宽不足三丈,大军经过须列队缓缓前行。
“如果蛮夷在山坡上设有伏兵,待我军经过之时,他们滚石下山,我军难免会有不小的折损。而他们不但可以毫发无损,还可以伺机将我军分割成数段,让我军首尾不能相顾,从而再对我军发动攻击。如此一来,我军势必会被他们阻滞在此。”
不错,这个郑元凯曾经是大梁军的校尉,懂得一些排兵布阵,既然乞达曼山间的小路是我军的必经之路,那必定是敌军的阻击我军的天然屏障,木卓珲父子诡计多端,他们肯定会在此地设伏。不过,如果咱被一座山脉就轻易地挡住了,还怎能进军满意王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