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据守贺兰天险,李乾顺又经营多年,城防坚固。”
“若要攻取,非五十万大军不可。而如今——”
李世民把户部奏报给众人传阅,“去岁两场大战,耗银两千三百万两,粮四百五十万石。”
“太仓存银仅余八十万两,常平仓存粮不过百万石。”
“这点积蓄,连军饷都发不起了。\"
赵构闻言咋舌,小声嘀咕:“难怪近日点心都减了分量...”
种师道捋须沉吟:“老臣记得,当年范仲淹经略西北时,为供养十万边军,需动员三十万民夫转运粮草。自关中至西夏前线,每石粮食运抵时,路上就要消耗六石。”
李世民微微颔首,“种公所言极是。用兵之道,贵在张弛有度。如今我军虽连战连捷,但需知'亢龙有悔'之理。”
柳海魅轻移莲步,取来一卷绢制地图在案上铺开。
“诸位请看,自临潢府至兴庆府,直线距离一千八百里。”
“若算上贺兰山险要,实际行军路线超过两千里。”
“沿途需穿越毛乌素沙地,渡过无定河、葫芦河等七条大河。”
“西夏军若实施焦土策略,我军粮道随时可能被断。”
赵楷凑近细看,突然指着黄河几字形大弯处:“皇兄,若派水师沿河而上,可否解决粮运难题?”
“难。”
张克戬摇头道:“黄河在青铜峡以上水流湍急,大船难行。”
且西夏在峡口筑有雄关,当年元昊就是凭此天险屡败宋军。”
李世民微微点头,“欲灭西夏,必先取河套。”
“此地水草丰美,可屯田养兵。”
“汉武时卫青便是先取河南地,筑朔方城,方有后来漠南之战的大捷。\"
“若得河套,我军可在此筑城储粮,作为西进跳板。”
“届时水陆并进,西夏腹地便门户洞开。\"
种师道轻抚银须:“陛下圣明!然河套如今被西夏右厢朝顺军司十二万大军驻守,更有铁鹞子精锐三万。若强攻,恐......”
李世民点头赞同,“李乾顺去年就派静塞军司进驻天都山,防的就是我军取河套!”
柳海魅从袖中取出皇城司密报,“河套西夏军今岁竟在黄河北岸开垦新田千顷,显是准备长期据守。”
“据报西夏人引秦渠、汉渠故道,新增灌溉良田二十万亩。”
李世民转向种师道:“种公,当年你在西北戍边时,可曾与西夏军交过手?”
种师道银须微颤:“老臣曾随童贯征讨西夏,深知其军骁勇。尤其是铁鹞子重骑,冲锋时如山崩地裂。”
“不过——”
老将军话锋一转,“西夏军有个致命弱点。”
“哦?”
李世民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西夏地瘠民贫,支撑不起长期大战。”
种师道指着地图,“其军制为全民皆兵,平日为民,战时为兵。若战事迁延,必误农时。”
柳海魅突然插话:“陛下,皇城司密报称西夏今年大旱,贺兰山以西牧草枯死大半。”
李世民眼中精光一闪:“天助我也!”
他猛地起身,在舱内来回踱步。
“传旨——”
“命折可求加强麟府路防务,多派斥候查探西夏军情。”
“令刘锜在延安府广积粮草,秘密训练山地步兵。”
“着吴玠在秦凤路修葺城寨,做好出击准备。”
众将闻言,无不振奋。
赵构兴奋地搓着手:“皇兄这是要...”
“不急。”
李世民抬手制止,“先让李乾顺过几天安稳日子。”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待秋收时节,朕自有妙计。”
柳海魅若有所思:“陛下是想...”
“断其粮道!”
李世民手指划过地图上的秦渠、汉渠,“西夏军屯田千顷?朕让他颗粒无收!”
种师道突然拍案:“妙计!当年李靖破突厥,就是趁其秋收时突袭!”
赵楷恍然大悟:“所以皇兄故意撤军回朝,就是要让李乾顺放松警惕?”
“正是。”
李世民点头,“用兵之道,虚虚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