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她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是谁动的手。
……
傅茗蕊是被柴油发动机的轰鸣声惊醒的。
她的后脑勺传来钝痛。
嘴里有铁锈味,手腕被麻绳勒得发烫。
睁开眼,视线模糊了几秒才聚焦。
她正躺在一条破旧渔船的甲板上。
四周是漆黑的河面,远处隐约有几点零星的渔火。
“醒了?”阿泰蹲在她面前,咧嘴一笑,露出几颗发黄的牙齿,“别急,待会儿就让你好好睡。”
果然是阿泰。
先前她就已经猜到了。
傅茗蕊试着动了动,发现双脚也被铅块绑住,沉甸甸的,像是提前给她备好了棺材。
脚腕上,还有金属脚铐。
“白枭让你干的?”她声音嘶哑,但眼神依旧冷静。
“白总?”阿泰嗤笑一声,往河里啐了口唾沫,“他只会让老子冷静冷静再冷静!”
“可老子看你不爽很久了!”他一把揪住她的头发,迫使她看向浑浊的河水,“待会儿沉下去的时候,记得跟河里的鱼说,是阿泰送你上路的!”
船上的另外两个小弟发出粗鄙的笑声,其中一个已经开始往她身上绑更多的铅块。
“弄死了她,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在白总面前出风头了。”
“风光了这么久,总要让她吃点教训……”
傅茗蕊挣扎起来,慌乱道:“我是将军的干女儿!你们就这么淹死我……回头你们不怕被将军发现?!”
阿泰:“夜深人静的,谁会知道我们干的?!他们只会知道你失踪了!”
傅茗蕊大喊:“你就这么确定你没有留下任何把柄?!要是这事儿被知道了,你们还会连累白枭一起——”
阿泰愣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废什么话!待会儿你就——”
“——泰哥!有船!”
远处,另一艘渔船正缓缓驶来,船头挂着一盏昏黄的煤油灯,在夜色中像一只漂浮的鬼眼。
阿泰眯起眼睛,骂了句脏话:“妈的,哪来的船?”
那艘船越靠越近,直到两船几乎相贴。
然后,一道黑影从对面船上一跃而下!
阿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记肘击砸中鼻梁,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操!谁?!”
他踉跄后退,伸手去摸腰间的砍刀,但对方动作更快——
司寇岿然一脚踹翻他,反手夺过刀,刀锋抵上他的喉咙。
“好久不见。”司寇岿然的声音低沉冷冽,“上次没杀你,看来是个错误。”
阿泰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你……你怎么会……”
司寇岿然没给他废话的机会。
刀锋一划,阿泰捂着脖子栽进河里,鲜血瞬间染红了一片水面。
另外两个小弟见状,吓得直接跳船逃命。
但司寇岿然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径直走向傅茗蕊,割断她身上的绳索。
“还能走吗?”他低声问。
傅茗蕊活动了下手腕,抬头看他:“你……你怎么来了?!”
司寇岿然没接话,只是伸手把她拉起来。
远处的河面上,阿泰的尸体已经沉了下去。
只剩几串气泡浮上来,又很快消失。
“走吧。”司寇岿然说,“上我的船。”
傅茗蕊犹豫了一下。
“可是我的脚铐还解不开,钥匙有可能在阿泰身上……”
但是阿泰已经沉船了。
钥匙……不可能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