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机器通体银白,顶部有个透明容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冰块。
“这是...制冰机?”
朱标好奇地凑近,“江临,大手笔啊,你连制冰机都搬来了?”
朱元璋已经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敲了敲桌面:“别光顾着看稀奇!上菜!咱倒要尝尝,什么火锅值得排队一个月!”
随着江临一声令下,侍女们鱼贯而入。
每人手中托着精致的漆盘,盘中菜品摆得像艺术品。
羊肉卷成玫瑰形状,青菜拼出孔雀开屏,豆腐雕刻成小桥流水...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盘冰镇毛肚。
晶莹的冰块上,仅铺着薄薄一层切得透明的毛肚片,每片都透着光,能看清上面的纹路。
”这...”
朱元璋夹起一片毛肚,在沸腾的锅底里涮了三秒,蘸上酱料送入口中。
脆嫩的口感让他眼前一亮,但随即皱眉:“就这几片?塞牙缝都不够!”
他又扒开冰块,发现
朱标也发现了问题:“江兄,你这分量...未免太少了些?”
之前江临跟他们一起吃,可都是一整盘一整盘的上,甚至当场现杀。
可是现在,江临开店,他搞这个份量....
江临不慌不忙地解释:“火锅之道,在于尝鲜而非果腹。每种食材少量多样,才能品出真味。再说...”
他指了指桌上二十多个小碟,“这么多菜品,若每样都管饱,岂不浪费?”
“歪理!”
朱元璋嗤之以鼻,“咱老百姓吃饭,讲究的就是个实在!”
马皇后却若有所思:“重八,你忘了?去年万寿节,御膳房准备了一百零八道菜,每道你就动一筷子,不也这个理儿?”
朱元璋被噎住,徐达趁机打圆场:“陛下,末将觉得江临说得在理。当兵打仗时,粮草珍贵,最忌浪费。这吃法...倒与军中量少类多的配给制相似。”
汤和已经迫不及待地涮起羊肉:“管他呢!好吃就行!这蘸料绝了,辣中带甜,比军营里的粗盐强百倍!”
酒过三巡,雅间门被轻轻叩响。
一队身着戏服的艺人进来,领头的抱拳行礼:“陛下万福!小的们献丑了!”
说罢,锣鼓点响起,一场精彩的变脸表演开始了。
演员们在方寸之地腾挪翻转,脸谱变幻莫测!
“好!”
朱元璋拍案叫绝,“赏!”
江临适时解释:“这是川蜀绝技,儿臣特意请来的。每日三场,专供雅间客人。”
正说着,又有侍女捧着木盒进来:“娘娘,可要试试本店特色美甲?”
马皇后好奇地伸出手指:“这是何物?”
侍女打开木盒,里面整齐排列着数十个小瓷瓶,装着各色染料。
她熟练地为马皇后修整指甲,涂上一层淡粉色的釉彩。
“未来世界的女子都爱这个。”
江临笑道,“颜色能保持半月不褪。”
朱元璋看得直摇头:“吃个饭还整这些花活...唔!”
他突然瞪大眼睛,指着刚送上的果盘。
那果盘竟冒着丝丝白气!
细看才发现,底下铺着一层碎冰,冰上整齐码放着切好的水果,还插着几根细竹签。
“这叫冰果盘。”
江临介绍,“专解火锅燥热。”
正当众人吃得热火朝天,雅间门又被推开。
这次进来的是一队乐师,手持各种乐器。
“陛下,这是本店特制的生辰快乐歌。”
江临神秘地眨眨眼,“专为贵客庆生!”
乐声响起,旋律轻快活泼,与传统宫乐大相径庭。
更令人惊讶的是,几名侍女推着个小车进来,车上是个三层高的糕点,顶部插着蜡烛。
“今日...谁生辰?”
朱元璋一脸茫然。
江临笑道:“没人过寿。儿臣是想让父皇提前体验下未来世界的庆生方式。”
宴席将尽时,朱元璋已经喝得微醺,拍着江临的肩膀道:
"你小子...真会享受!这哪是吃饭?简直是当神仙!
"
马皇后也点头赞同:“重八,你发现没有?江临这些花样,说到底就是宾至如归四字。咱们大明的待客之道,不也是这个理儿?”
朱元璋若有所思地看着杯盘狼藉的桌面,突然问道:“江临,你这店...一天能赚多少?”
江临竖起一根手指。
“一百两?”
朱元璋猜测。
江临摇头。
“一千两?!”
朱标惊呼。
“差不多。”
江临笑道,“扣除成本,净利约莫有个,六七百两。”
”多少?!”
朱元璋猛地站起,酒都醒了大半,“一天六七百百两?一年就是...二三十万两?!”
这个数字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要知道,大明一年的国库收入也不过千万两白银!
江临其他生意很挣钱,大家都知道,毕竟物以稀为贵嘛,江临造出来的那些个东西,这个世界没有啊!
但是,他们没想到,江临只开一个火锅店也能这么挣钱!
商业天才啊!
江临解释,“我打算在杭州、苏州、扬州各开一家分店。”
夕阳西下,秦淮河畔的柳枝镀上了一层金边。江临左手牵着朱有容,右手挽着徐妙清,三人的影子在青石板路上拉得老长。朱有容粉色的公主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摇曳,徐妙清淡蓝的裙裾则如流水般荡漾,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江临...”
朱有容突然停下脚步,纤纤玉指攥紧了他的衣袖,“后日你当真要走?”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被河风吹散。
但江临还是捕捉到了那丝颤抖。
徐妙清虽然没有开口,但江临能感觉到她挽着自己的手臂微微收紧。
他转头看去,只见这位平日里清冷自持的才女,此刻眼中盈满水光,在夕阳映照下如同两汪琥珀。
“唉……这可是陛下的旨意。”
江临轻叹一声,将两位佳人往身边带了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