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父大怒,挣扎着爬起,要同这些恶人拼命,“放开我女儿!你这个天杀的活该下十八层地狱,祖祖辈辈不得超生!”
“我就是死!也不可能同意把茶园卖给你!”
樊东平听吕父骂他,还在嬉笑。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弱者的嚎叫罢了。
可听到吕父死也不肯把茶园卖掉时,樊东平顿时表情阴鸷。
他一把推开吕晶,淡漠道,“打死他,就在这儿,拿他的血肉当肥料。”
恶奴们再也没了顾忌,拳头如雨点般狠狠落下。
吕晶被推倒,父女俩隔着满地泥水相望。
吕父眼神涣散之际,最后对着女儿翕动嘴唇。
说到这儿,吕晶掩面哭泣,“我知道爹爹说的什么。”
“他说小晶快跑!回家带上你娘!快跑!!”
可等她跑回家,县衙的人正在查封了她家放茶叶的库房,说从这出货的茶毒死了人。
这家里所有人都不许离开,还要带走一个当家人去衙门讯问。
吕母是个不问外事的妇道人家,吕晶年纪又小,两人哪里见过这等阵仗?
吕母尚不知茶园出事,还在问丈夫的下落。
吕晶看着娘亲,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一句话,也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这时樊东平竟然堂而皇之出现,“这家男主人跑了,你们把这妇人抓了也是一样,毕竟是两口子,投毒肯定是共谋。”
吕母被县衙的人带走,三天后,衙门通知吕晶收尸。
死因是,用自己的裤腰带上吊。
吕晶葬了母亲,父亲的尸首找不到了,只能用衣冠合葬。
昨日,她取出爹娘藏的银票,准备去京城告状。
可还是被樊东平的眼线发现,这才有了顾喜喜等人看到的那一幕。
江明远一拳砸在窗框上,“真是罔顾律法,猖狂至极!”
他考科举,所怀抱负便是做官能为国为民,曾经在西北所接触也多是清正严明的官员。
此刻听见南一县衙如此做派,怎能不愤慨?
吕晶含泪道,“反正我不信娘亲是自己上吊的。”
“他们杀我爹娘,此仇不报,我此生枉为人女!”
听了吕晶的经历,顾喜喜、安庆和的心情也不免沉重起来。
安庆和怒道,“这些狗东西!迟早要让他们好看!”
顾喜喜再次邀请吕晶同行,“你既然想讨公道,还有什么比尽快到京城更重要?”
“况且我们都顺路,不麻烦的。”
这次吕晶没再拒绝。
这份大恩已经不足以用言语表达。
她一言不发,只是郑重对顾喜喜、江明远、安庆和三个方向行了拜谢大礼。
安庆和向后瞥了一眼,嘴角勾起,“快点去京城咯!”
晚间到了客栈,安庆和去看有什么吃的,吕晶去了茅厕。
江明远左右看了看,对顾喜喜说,“从她前后所说并无出入,加上那些恶奴的供词,吕家之事应该属实。”
顾喜喜颔首,“那咱们就能放心带着她了。”
无怪顾喜喜疑心,出门在外偶遇的陌生人,纵使是个女子,在搞清楚她身份意图之前,也该有所防备。
“不过……”江明远神情凝重,“还不能放心,甚至更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