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知州和郑儒成对视了一眼。
“小心!来人!”
郑知州高喊,但并没有人进来。
他谨慎地用帕子包住手,这才将箭上的一封信拿了下来。
信展开,只有一句话,“若想保官,不得送信至京城,其余随意。”
落款是触目惊心的一滴血。
与其说是落款,倒不如说是警告。
郑知州和郑儒成看完信,脸色双双凝重。
郑知州看了一圈屋内,扬声道,“我知道了,我会按你说的做的。”
无人回应。
外面百姓们的喊叫声仍然震天。
缓了几个呼吸,郑知州喊人,“来人。”
立刻有人进来了。
“大人有何吩咐?”
郑知州把信放在桌上,“将林杨灿放出大牢,允许来福酒楼继续营业,查封旺福酒楼,从旺福酒楼和那宅子带出来的人通通关入大牢,暂时不得放出。”
“是!”
来人应下,出去将知州的处置方法告知了诸位百姓。
百姓们有的欢呼,有的仍然忧心忡忡。
“这就完了?那旺福酒楼的东家呢?
我若没看错,被抓进去的那些人只是掌柜和伙计,真正的东家,真正搞那些罂粟的人还没有被抓到!”
“就是!万一那些人卷土重来继续害大家伙可怎么办?!
我现在寻思着,难怪这五年来倒了这么多酒楼,只有旺福酒楼一家屹立不倒。
该不会是知州大人跟旺福酒楼的东家有何牵扯吧?
不然为何这五年来旺福酒楼私自弄罂粟,还制作大烟膏的事没有被发现?!”
......
因着这事儿,郑知州的风评急转直下。
百姓们依然在振臂大喊着,想要郑知州给个说法。
百姓们的声音震天,郑知州即使在屋里也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苦笑,他若是能攀上旺福酒楼背上的势力,跟他们狼狈为奸,那他也不会只是个小小的知州了。
他无法跟百姓们解释,也无法挽回自己的名声。
“大人,翰林学士大人求见。”
小厮进来禀告。
郑知州和郑儒成闻言,都愣了下。
翰林学士大人?
“快请!”
张学士缓步进来,开门见山,“郑大人,旺福酒楼的事,本官已知晓,你立即写信将这里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写清楚。
本官会派人送信前往京城,这里的事,陛下已知晓,你无需担心会有人来报复云云。
那些罂粟,你好生让人看管,在京城来信之前,切莫让人碰到。”
张学士的出现和这番话无异于雪中送炭。
郑知州连连应下,“是!”
他立刻奋笔疾书,足足写了五大张信纸,将这五年来,自从旺福酒楼出现后发生的一切事都写了上去。
他知道自己懦弱,不敢轻易和旺福酒楼作对,只希望这次,他能弥补一切。
郑知州写好信,张学士接过信来,便颔首离开了。
郑知州和郑儒成父子俩有些面面相觑。
“父亲,这事儿可算是解决了?”
“不算,只能说解决了一半,但我们至少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