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是突然之间有点没出息了。”燕舒有些不大自在地扯了扯嘴角,希望自己能笑出来,但是却没能做到,“我就是忽然想,说不定我这辈子都没机会再回羯国,再也见不到我爹娘还有哥哥们了,更别说是跟他们一起玩玩闹闹那些……”
“别那么想,”祝余对她摇摇头,好言安慰,“以后的事都是很难讲的,我们连明天会发生什么都没有办法预料到,又怎么可能知道很久以后会是怎么样的呢!
我本来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回朔国来,也见不到我娘了,结果你看,我现在不就在这里了么!”
“那不是你有个靠谱的夫君么,在锦国你也算是有个照应了……”燕舒叹了一口气,“我那赐婚的夫君把我丢下,自己不知道躲开多远,我还能指望他带我回羯国?
盼他体恤我思乡之情,倒不如盼着他受不了我,干脆跟我和离,或者是干脆把我休了都成,赶紧把我赶回羯国去!”
祝余能理解燕舒的心情,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宽慰她才好。
赐婚毕竟不同于平常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便是陆嶂,估计也只敢在鄢国公的蛊惑下,暗搓搓地和燕舒撇清关系,绝不敢真的向锦帝提出休妻这种话。
但这个现实很显然不适合在一个情绪已经低落到这种地步的人面前去强调。
于是她豪气地一拍胸口:“放心吧,那不是还有我们么!
我夫君可是陆嶂的兄长,我算起来也是他嫂嫂。
咱们两个现在是朋友了,他若是待你不好,我那边让他兄长教训他!”
燕舒一听她这么说,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不是三岁的小娃娃,早就知道陆卿与陆嶂的关系并不亲厚,甚至可以说是并不太好的。
以他们两家的关系,陆卿自然也很难插手陆嶂的家务事。
但是祝余有心安慰自己,她也不会那么不识趣地较真儿,点点头,把眼泪抹干净:“你快继续练功吧,咱们不说那令人糟心倒胃口的人了!”
大概刚刚吃完早饭,王府的管事忽然跑了过来,说是王爷有事让他直接对二小姐和姑爷说。
符文把他带到栗园的小课堂里,这才把祝余请了过来。
“二小姐,王爷说,庞家掌事的大爷来了,刚刚到府,正在客堂那边喝茶,王爷还没过去呢,让您和姑爷收拾收拾,过去找他。
他说此时你们在场会比较好。”
管事的表情充满了茫然,似乎有些没有想明白,明明之前王爷是当着全家的面说不许走漏了小姐和姑爷回来的消息,之前连庞家人都不许他们上门。
所以那庞家大爷已经来询问过两次了,都因为王爷不在家,没有让他过来。
怎么今日王爷竟然还特意要叫小姐和姑爷一同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