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善听到是自己的侍卫队长的声音,摆手示意后者把人带来。
几个呼吸后。
两红旗前锋营佐领单膝跪下道:“贝勒爷,奴才在今早得宁大人请,带人探查城外山林,发现有许多逆贼踪迹!
这些逆贼已经在东西南三面架设大量火炮!
似乎是要攻城!”
代善听到这,眼中的怒意瞬间消散。
“速令纳穆泰派出兵马出城探查!”
很快。
得到军令的纳穆泰派出四支队伍,分别去往四个方向的城外探查。
城东。
一个牛录的蒙八旗骑兵刚出城数百米,就遭到来自山林中的猛烈炮火打击。
一枚枚开花弹落在这三百人的蒙人附近炸开。
受惊的战马不断的嘶鸣着。
同时,城西,城南两个方向皆是如此。
大半个时辰后。
当代善得到这个消息后,眉头紧锁。
“踏马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昨日逆贼只有数千人,怎么一夜之间冒出来数万?还包围了天安城?”
呜呜呜···
在代善发脾气的时候。
天安城上空突然出现一阵呼啸声。
一枚枚石弹带着发红的尾焰呼啸着砸在城内的建筑上。
“报!贝勒爷!城外的逆贼正在用火炮攻城!”
“报!贝勒爷!东城门遭受敌军攻击!”
“报!贝勒爷!西城门遭到火炮攻击!”
“报!贝勒爷!南城门遭到火炮攻击!”
一连四个急促的军情汇报,像是一把重锤,凶猛的砸在代善心口。
此时,城外东西南三个方向的义军,不紧不慢的把炮弹发射到城池中。
按照李时白的构想,各部只要没有受到建奴的进攻,就用大型佛朗基炮点射袭扰,以此对城中建奴形成心里压迫和紧张情绪。
此为攻心战!
···
“贝勒爷!贝勒爷!”
大院外,李国翰气喘吁吁的呼喊着,匆匆出现。
“贝勒爷!出事了!昨日奴才打掉的锦江明军水师是假的!刚才奴才在西北角山坳中的火炮阵地遭受明军猛烈的火炮袭击!”
“废物!都是废物!”
直到现在,代善终于明白过来了!
从自己得到汉城粮草被烧的消息时,这场平叛的大战就已经成为针对自己的死局!
“贝勒爷!按照现在的情况看,逆贼有数量庞大的火炮,这天安城已经无法驻守,奴才建议,大军应从北城撤走。”
跪在地上的宁我玩苦口婆心的劝解一句。
“踏马的!东西南三面皆有重兵,独北城外无人,我大军现在撤走,万一中了埋伏,岂不是更麻烦!”
“贝勒爷!兵书有云,攻城者,围三缺一可为诱敌战。
但眼下的情况是,城外不论是明军,还是逆贼,野战均不是我八旗勇士之敌,且天安以北是空旷的平原,在无险可守的情况下,敌军设伏的可能性不大!
奴才判断,逆贼动用大量兵力围困天安,只是为逼我军退兵!
而且全罗道,庆尚道两省还有大量的倭人在和逆贼作战,我军回撤京畿后,晚些时日在战也可坐收渔翁之利!”
代善听完宁完我的话,心中快速思索起来。
眼下自己手中虽有四万大军,但粮草已经不足十日,逆贼有六万之众,而且还散布在山林中,即便派出军队围剿,也不是几日时间就能出结果的。
更为重要的事,自己被困天安,尼堪在汉城,是没办法支援自己的。
现在的朝鲜境内,几乎每个重要城池的主力部队都被抽走,若是把剩下的军队抽调,那和把城池送给叛军无异。
“罢了!撤军!”代善无奈的摇头吐出一句。
在午饭后,他亲率四万大军从天安北城门而出,带着大军消失在平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