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青萝被遣出去,愈发好奇那箱子里装着什么。
出着神,男人走到面前了,才看见似的。
“呀!三爷怎么回来了?奴婢这就去通传。”
“不必了。”
月底都察院结清陈案,谢云章御前述职之后,便得了半日休沐,想着回来给她一个惊喜。
却见门窗紧闭着,问青萝:“她睡着呢?”
“少夫人没睡,奴婢也不知少夫人在做什么,要不……”青萝试探道,“三爷自己去瞧瞧?”
谢云章正有此意,也不叩门,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闻蝉正对镜羞恼着,忽然就听见“吱呀”一声。
“谁?!”
她顿时慌了,赶忙从衣架上扯下外衣,胡乱往身上裹。
谢云章只窥见她一道身影,在更衣的屏风后。
却听出她语带惊慌,显然是吓着了。
“是我。”
他出声示意人安心,眼光移到支窗下,“屋里熏了炭盆,得开窗通气。”
说着,他脚步打转,就要去开窗。
“别!你别开……”
她还将那兜衣穿在身上呢,虽用衣裳裹了,却还是觉得见不了光。
男人的确没再动作,却也起了疑心。
问:“你在做什么?”
这院子里只有女眷,平素她更衣,也不见这么小心的。
好奇心驱使,他往更衣屏风后绕去,左右什么都见过,没什么好顾忌的。
可刚走到楠木衣架边,抬起的脚步便没能踏下去。
黑低白帮的官靴旁,静静团着一件淡色的肚兜,显然是慌乱间掉到地上的。
谢云章俯身拾起来,才望向眼前的女人。
衣衫凌乱,脸颊飞红。
看得他喉咙发痒,僵声问:“里头还没穿?”
闻蝉窘迫到极致,眼睫眨了又眨,“你怎么……今日这么早就回来了?”
那些无趣的公务,男人此刻是半分都不想入脑。
眼神如有实质,能穿透她胡乱裹着的外衫。
“我帮你穿?”
攥着她贴身的小衣上前,声调哑了几分:“你每日侍奉我穿衣,叫我也帮你一回。”
他哪是正经帮人穿衣的相!
穿衣镜中,闻蝉清楚看见他绕到自己身后,与他宽阔的身躯一映衬,自己纤细又娇小,像是能任他欺凌的掌中之物。
身后大手探上来,就要揭她衣襟……
“不行不行!”她连忙攥得更紧,侧过身躲避。
“为何不行?”
谢云章眼底哪还有半分清明,故意握住她手腕,一下一下揉捏,“夫人可是与我见外了。”
闻蝉一张脸烫到耳根,“我里头……里头穿了的!”
“那我手里的是?”
男人饶有兴致地磨着她,恰看她还要如何狡辩。
闻蝉只能说实话,却又磕磕绊绊的:“我……穿的是,是你的生辰礼,我先试试……你先不要看,再等两日……”
浑身的气血,霎时涌上了脑门。
谢云章昨日才猜想过,会是个什么物件,但怎么都没想到,那东西不是给自己用的,而是……
穿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