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热,”闻蝉道,“床底炭盆是不是太旺了?”
因着她畏寒,床边一直是熏得极暖的,可尽管如此,她依旧要贴着自己取暖。
谢云章是无所谓的,便道:“撤掉几个?”
“好。”
青萝和映红进来,把床边两个撤了,床底那个拉出来,夹走一小半的炭火。
“好些了吗?”
闻蝉点点头,那种闷在胸口的燥热,总算是弱了些。
男人随手拨下床帐,又将烛火熄了,经过她用膳时那番有关“节制”的劝诫,他心无旁骛,打算如昨夜那般拥着她安然入睡。
可怀中人动个不停。
这香软的身子似乎要比往日更热些,脊背蹭过他掌心,一遍又一遍。
“怎么了?”
“我……没事。”
黑暗里,她贴在人臂弯的脸颊,已然烫得不像话。
想起今日那盘牡蛎都是自己吃的,闻蝉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壮阳的东西,女子食用,也照样管用吗?
自己分明很热,却格外贪恋身侧男人的怀抱,他的手臂只是静静搭在身后,却叫她想起两日前的夜里。
她被人翻过去,只能看见他的手臂,撑在自己脸侧。
用力时,青紫的经络涌现,仿佛会从皮肉中透出来。
那是,独属他的力量……
越想越口干舌燥。
她用力闭眼,试图催促自己入眠。
可越逼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东西就越往脑中涌。
闻蝉又绝望睁眼,颈项稍稍仰起,依稀窥见男人下颌硬朗的轮廓。
好想……好想用唇触一触他。
倘若他能吻回来,那就更好了……
可身子刚往上抻了抻,谢云章似乎察觉了,面庞一偏——
吻空了。
闻蝉的心也空了。
堵在胸口的那团燥热,却越烧越盛,又化成懊恼。
她在做什么呢!
本就担心他这两日劳累,今日食补又没补成,全落进自己肚子里。
又怎么好再主动勾他,叫他更为操劳?
不行,不行……
可是真的没法入睡,她越来越清醒了。
“你……睡着了吗?”
“还没,”男人答得很快,“还不想睡吗?”
“嗯,有一些,你陪我说会儿话吧。”
“好。”
该说什么呢。
闻蝉又苦恼,她现在满脑袋不可言说的隐晦事。
谢云章等了又等,没等来她开口。
便主动道:“明日家宴我会早些回来,你将手中事都交给底下人好了,宴上,我想你陪在我身侧。”
闻蝉脑袋嗡嗡的。
翻来覆去地想着,他今日的嗓音为何如此悦耳?是只今日这般悦耳,还是向来如此,自己从前没察觉?
待回过神,他已说完了。
“嗯,好。”
她应得迟钝,谢云章便以为她困了,在她后背轻轻拍两下,“睡吧。”
“啊?”闻蝉在他怀里挣了挣,“我们不是,才开始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