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川的脸刷地一下白了,陈玲玲双手掐着肚子,死死盯着我。
周围的士兵都看了过来,旅长脸上满是疑惑:“你是谁?顾时川同志,这是怎么回事?”
“旅长,您别听她胡说!”
陈玲玲抢先开口:“她就是陆家的保姆,待的时间长了就把自己当女主人,非说浩浩是她儿子,还说我们虐待孩子。”
“我们忍无可忍,辞退了她,她居然还蹬鼻子上脸,说她才是阿舟的媳妇!”
外派任务时,我的一切信息都被抹去了。
加上又离开了五年,这里没人认识我,也查不到我的任何信息。
陈玲玲继续污蔑我:
“当初看她乡下爹妈都死了,瞧着可怜才收留她,没想到她竟然想反客为主。”
“旅长,这种人一定要严惩啊!”
周围人群也开始议论纷纷,不少人还往我的方向吐口水:
“哪来的乡巴佬,也不瞧瞧自己什么德性,就妄想做营长夫人,脑子有病吧!”
“手里军功章肯定是假的,这年头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连军功章都敢造假!”
“把她抓起来枪毙!”
议论声越来越大,我盯着顾时川冷冷开口:
“顾时川,你说呢!”
“玲玲说的对,是你过分了!”
我嗤笑起来,模样无比癫狂,用尽全身力气怒吼:
“我为了这个家,为了祖国舍身入死,你却把嫂子抱上了床,现在还敢说我是疯婆子?”
“你想兼祧两房我不管,为了儿子,我也认了。可浩浩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们用着我的钱,睡着我的房子,还要把浩浩赶进地下室百般虐待。”
“我为儿子讨公道,你就向医院施压,配合你做伪证,你对得起浩浩,对的起你的一身军装吗?”
我拿出结婚证甩到了旅长身上。
“我和顾时川于七年前结婚,婚后我生下儿子陆浩后,被派遣边疆执行任务。”
“到底谁才是顾时川的媳妇,请旅长自行判断!”
他大哥去世后,顾时川便将陈玲玲从老家接过来住在一个屋檐下。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是夫妻,她的孩子是顾时川的。
旅长勃然大怒:“顾时川,你给我解释清楚!”
顾时川脸色苍白,急忙解释:
“您听我说,我只是不想孩子出生被人说是没爹的野种,您也知道寡妇带着孩子不容易,我不想侄子被人欺负。”
“我已经答应过她,等孩子长大就复婚,没想到她竟然……”
“至于浩浩,真不关玲玲的事,都是孩子自己淘气。”
旅长的眉头逐渐松散开,好像被他说动了。
对我张张嘴,一副想要劝说我的样子。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怒意,从兜里拿出剩下的两枚军功章,一起砸到地上狠狠踩碎。
“我们全家为国奉献一生,但竟然连最基本的尊重和公道都得不到,又有什么意思?”
“这些军功章,和废铁有什么区别?”
旅长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急忙冲过去,从我的脚下抢回了军功章。
“这是……特级军功?”
旅长愣住了,双目赤红地给了顾时川两巴掌。
他捂着脸不明所以:“王旅长,您这是……”
“畜生,老周夫妻可是为国捐躯的英雄,他们两口子就这一个闺女,你怎么敢这样对他们?”
顾时川这才知道,我爸妈根本不是什么乡巴佬。
他们只是出生在乡下,落叶归根,葬礼也是在老家办的。
我也是现在才知道,原来当初爸妈是和王旅长一起执行任务。
中途出了意外,为了救战友,爸妈挺身而出才因公殉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