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兵入王城在两周公执政时尚无大碍,但因天子反悔,两周公一怒之下不仅撤回支持之臣,亦辞去己任。
换言之,现周公国仅是普通诸侯国,之前视周王室如自家庭院之习以为常之事,于今则极不合“礼”矣。
根据周朝的规矩,私自率领军队进入王城是极其严重的罪行,泰杉的一声怒吼让泰杉感到心中不安。
朱樉见对方已经失去了斗志,也不敢过于逼迫,平静地说:“你没有资格与我对话,而且欠西周公债务的并非我,而是国府。
西周公的债务已经记录在案,我自有打算,你退下吧。”太宰想要反驳,但朱樉以身份压制他,让他无法反驳。
这种情况在两位周公轮流执政时是不曾出现的,即使是天子士卿,对周公的家臣也是恭敬有加。
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周公太宰,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国大夫,与天官冢怎么比,身份差距实在太大了。
思考再三,只能愤怒地离开。
直到那些人全部离开国府商城,高式子才将剑投给那名守卫,严肃地向朱樉建议:“苏岱的话并非没有道理,希望朱樉能深思。”
目前的周室只有二十人的武装力量,国府商城这三名守卫还是朱樉调来维持秩序的。
朱樉之前总是认为列国现在还不会对周室有所企图,所以只保持了最低限度的武装力量。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只知道关注亚普的动向,却没有意识到危机可能来自身边的两个小诸侯。
现在确实还没有人会对天子有所企图,但这并不意味着没有人敢对他这个出身小吏的天官冢宰有所行动。
如果今天来的是西周公率领的军队,而不是这个没有胆识的家臣,局面可能会非常棘手。高式子虽然是墨家三大剑手之一,要抵挡这么多人,恐怕也是力不从心。
他刚才坐在那里亲眼看到泰杉的小腿肚子不停地颤抖,显然是外强中干之人,但对他来说已经非常难得了。至于书珂和他手下的吏员,早就脸色苍白,只能任人宰割。
“西周公有五千甲士,我们无法对抗,这该怎么办?”
书珂感到非常不安,虽然朱樉给他的这个官职与他以往想象中的官职大不相同,但他正做得津津有味。当西周公的甲兵出现时,他的心情立刻回到了做小吏的时候,只能任人宰割。
武清此时也得知消息赶来,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紧随其后,神色焦急。
“朱樉,你没事吧?”
一边问,一边拉着三名负责商城治安的手下质问:“你们是怎么保护冢宰的,西周公的家臣带兵进城,居然没有一个人来通知我,我还是从国人那里得到的消息!”
“武清,不要责怪他们。”朱樉温和地劝解:“他们已经尽力了,而且我不是没事么。”
“哼!”武清放开那名守卫,一脸愤怒:“居然敢带兵直入王城,这口气不出,我绝不罢休!”其他士兵也因为朱樉将他们视为“专业技术人员”,领着丰厚的薪水而同仇敌忾。
士气尚可,尽管人数不多,难道真要在富民未竟之时先强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