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无歇从昏沉中醒来时,鼻尖先嗅到了熟悉的沉水香。她闭着眼往身侧蹭了蹭,果然触到一片温热。
“醒了?”
魏天妄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晨起的微哑。
她眯着眼望去,见他正倚在床头翻看竹简,左手还稳稳托着她的后颈,这姿势保持了整夜,却不见半分疲态。
“嗯...”她懒洋洋地应了声,顺手扯过他腰间玉佩把玩,“我睡了多久?”
“也不是特别久,就三天。”魏天妄放下竹简,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支木簪,熟练地替她挽起松散的长发。
指尖轻轻摩挲着她腕间脉络,眼中闪过一丝促狭。
“经脉内伤我已用灵力帮你修复,又有离火羽温养...算起来是早该醒了。”
苏无歇由着他摆弄,目光扫过屋内药炉上煨着的雪梨羹,窗边小几摆着新摘的凤尾花,连她惯用的小铜镜都摆在最趁手的位置。
看来这几天,登徒子趁着她昏迷倒是无聊得很...
她忍不住轻笑,“魏大圣子亲自当值,整日守着,不怕弟子们笑话?”
魏天妄面不改色地系好她衣带,“他们不敢,现在你夫君我在宗门内,应该说在整个正道都快成了只手遮天的人物了。
只要不太过分,那些长老宗主也不会说什么的。”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垂,苏无歇眼睫轻颤,故作镇定地舀了一勺雪梨羹。晶莹的梨肉裹着琥珀色的糖汁,在晨光中泛着诱人的光泽。
“嗯,这梨子炖得火候不错...”
她小口抿着,忽然蹙起眉头,“我好长时间没吃血食了...”指尖在碗沿轻轻一敲,“你倒只知道弄些甜腻的东西来糊弄我。”
魏天妄不紧不慢地取过帕子,替她拭去唇边糖渍,“宗门寒潭里的银鳞鲮鱼,今早刚捞的。
他变戏法似的从袖中取出个青玉盏,盏中血色液体微微晃动,“取心头血时还活蹦乱跳的。
唉,为夫只要忙前忙后就好了,娘子需要考虑的事可就多了~
你这几日怕不是故意装睡不醒,劳烦为夫?”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种...”
苏无歇眼睛一亮,却又立刻板起脸,“再说了,就这点够谁吃的?”她故意将玉盏推开,“之前在妖界时...我连吃两三个人也算不得饱,躺了这么久,也该让我好好吃一顿了吧。”
窗外忽有灵鹤啼鸣,魏天妄皱眉弹指设下隔音结界。
而苏无歇已撑着起身,赤足踩在他靴面上,凑近轻语,“饿了。”
“再加这个。”
魏天妄突然扣住她手腕,另一只手解开衣领,露出颈侧淡青色的血管,“化神境巅峰圣子精血,够诚意了?”
离火羽\"唰\"地完全绽开,苏无歇耳尖通红,“谁要喝你的...”话未说完,喉间突然一甜,才发现是刚刚的雪梨羹里早被混入了血引。
魏天妄低笑着看她手足无措的模样,忽然低头在她唇上一掠,“双修不比饮血滋补?娘子何必舍近求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