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有个妹妹或弟弟出世,莫寻星高兴坏了,昨夜家宴没忍住多喝了几杯酒。
这会刚起身,懒洋洋地趴在窗柩上晒太阳。
翘着唇角拨弄花瓣,香味好像又淡了点,不知道今日暮秋哥哥有没有带新的干花给他。
一朵、两朵、三朵……
少了一朵山白菊。
那人大概以为山白菊最小,又是靠着窗边,少一朵也不会被发现,便顺手拿走了。
莫寻星叫来值夜侍奴:“昨夜可有人碰过我的花?”
侍奴摇头:“奴不敢碰公子的花,也没见旁的人碰过。”
能神不知鬼不觉从他房中拿走花,说明那人会武功。
一朵干花而已,早不丢晚不丢,莫寻玥回来便丢了。
哪有那么巧的事?
她怎么总盯着暮秋哥哥送他的东西?
她该不会对暮秋哥哥有意?
被这个猜测吓到,莫寻星挥退侍奴,扶着桌边坐下。
莫寻玥拈花惹草也就算了,怎么敢惦记宋府的郎君?
她不要命可别牵连莫家!
良久,侍奴提醒他宋家马车即将抵达。
莫寻星回神,抚着胸口反思,他不该胡思乱想,更不该因为一件尚未定论的事对莫寻玥生出怨气。
*
车驾在莫府门前停下,两人还没下车,收拾妥当的莫寻星已经迎上前。
宋观澜扶着江暮秋下马车,盼绿从后面的马车里抱出大束艳丽的花,引得往来百姓纷纷驻足。
接过干花,莫寻星双眼弯弯:“我就知道暮秋哥哥还记得,自从有了这些花,我夜间睡得可香了。”
莫寻玥无奈摇头,这个江郎君到底给他灌什么迷魂汤了?
莫寻星觑了莫寻玥一眼,正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江暮秋。
把花塞给她,不仅分散她的注意力,也是警醒她别太过分。
莫寻星挽着江暮秋胳膊:“观澜姐姐,暮秋哥哥,父亲在府里等着呢,咱们快进去说话!”
怀里一沉,浓香扑面,熟悉的飘飘欲仙的感觉再次袭来。
察觉此香有异的莫寻玥强忍着把它扔出去的冲动。
随手交给侍奴,让他赶紧送回莫寻星房间。
花厅里,补品堆成小山。
马氏哪见过这般阵仗,连连推脱。
江暮秋知晓他秉性,笑道:“父亲听说您有孕高兴的不得了,这些都是他撑着病体亲自挑的,我要是擅自带回府,必定要被责骂,马叔您便行行好,饶了晚辈吧!”
见他还要开口,继续道:“您若是还过意不去,不如劳烦莫将军多送些西北的烈酒,母亲最喜欢了!”
马氏被他堵的说不出话:“好好好,待会我就给妻主写信,让她把最好的酒送些来!”
说完关心起裴氏的身子,莫寻星偶尔添一两句,好奇的目光落到厅外的人身上。
江暮秋介绍道:“这两位是孙大夫和杨大夫,她们擅长男科,父亲派二位来照顾您的!”
站在马氏旁边的老爹子冷哼:“哼!”
江暮秋笑问:“可是哪里不妥?”
马氏打圆场:“没有不妥,这是我从外头请来的武老爹,他刚来,不太懂规矩!”
武老爹又哼一声:“主君,老爹我再不懂规矩,却也知道没有叫大夫伺候孕夫的,她们都是女人,女男授受不亲,您的名声不要了?”
听他这么说,马氏顿时犹疑,西北民风彪悍淳朴,没有防着大夫的说法,但这儿是京都。
他和寻星遭受太多白眼与讥笑,不希望自已的孩子也要被人指指点点。
“砰!”
没等他想清,莫寻星拍桌:“主人家说话,你插什么嘴?大夫治病救人,天经地义,怎么到你嘴里就这般龌龊?”
莫寻星今早听马氏提起武老爹这个人,说是外头请回来的接生公,哪想到他如此无礼!
裴氏生着病还记挂父亲,贴心地送来大夫,武老爹这话传到他耳中,不知得多寒心!
“哎哟哟,瞧着文文静静的小公子,竟如此泼辣!”武老爹一点不怕他,扭头就走,“您这庙大,小人高攀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