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回绝:“不行。”
只要此事不露于人前,江慕安就会备受煎熬。
一边和宫里的君侍斗智斗勇,夹缝求生,一边担心此事暴露,摔的粉身碎骨。
江暮秋就是要折磨他。
再者,自已的确姓江,江家名声受牵连可能会影响正夫身份,他要长久地留在观澜园,不能让人抓住一丝把柄。
江暮秋走后,江慕安也很快离开。
稷山行宫依山而建,二人谈话的假山上方,一座罕有人至的阁楼点燃烛火。
窗开半扇,那人执酒斜坐,宫灯煌煌,照亮清隽的侧颜。
今日寿宴,萧韫也被邀请。
身份尴尬,也懒得浪费时间跟那些人虚与委蛇,瑞贵君几番派人来请,他假称身子不爽在别院里躲清闲,反正只要祈福大典在场即可。
这会出来吹吹风,倒是听了一出好戏,可听着听着有些不对。
他问小忠:“是不是很像葫芦巷那人的声音?”
距离有些远,小忠拿捏不准:“奴觉得像,但又不那么像。”
一人饮酒易醉,萧韫喝了些,思绪不如平常清晰:“那两人你认识吗?”
二人说话时靠的近,内容听不真切,言语间好像提到两个名字。
这个小忠知道:“穿宫装那位是陛下的新封的安贵侍,名叫江慕安。”
“另外一位奴没见过,倒是听说安贵侍有个弟弟,与他年纪相仿。”
江慕安的弟弟会去葫芦巷吗?
“去查一查,看他弟弟和葫芦巷有没有关联。”
小忠点头称是。
*
歌舞一轮又一轮,宋观澜看得审美疲劳,对面谢元霜犹如老僧入定。
她没寻到机会和对方搭话。
实在无趣,拍醒打瞌睡的燕小金:“今日怎么没见几位皇女啊?”
燕帝膝下三位皇女,两位皇子。四皇子燕琼应当在君后身边,五皇子目前是团空气,可以忽略不提。
可正殿里一位皇女都没有。
燕小金打着哈欠,说起这个瞬间精神:“大皇女回京路上转道去了梁州治理水患,短时间内回不来。”
“老三么,她胎里不足,前段时间发病又高烧一场,这会且下不来床呢!”
“俩人都回不来,准备祈福大典的事落在了二皇女身上,昨夜她吃了那个,醉酒不醒,被太常寺一纸御状捅到陛下跟前,可不就遭殃了嘛!”
原来如此,宋观澜恍然又疑惑:“二皇女吃的那个是什么?”
燕小金:“你不知道?!”
傅娆玉身负守卫之职,两人凑在一起说话,她多看两眼,见燕小金嘴唇翕合:神仙药啊!
扶刀的手骤然攥紧刀柄,燕小金跟她说这个做什么?
宋观澜哪知道什么是神仙药,还要问下去,对面席位的人却不见了。
推开喋喋不休的燕小金,她起身走向殿外。
夜色茫茫,谢元霜会去哪?
笃笃。
傅娆玉的刀背敲击门框,而后刀尖指向右侧不动。
宋观澜心领神会,疾步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