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也不知怎得,他们的大将军高兴竟是开禁,请除了值守兵将外所有将士饮一杯酒。值守兵将虽说不能饮酒,但也加餐一顿,吃上一顿肥腻大肉。
他们这些守关兵卒的有一项禁令就是饮酒,一年到来也就休沐可以喝上几次,当然了偶尔也有偷喝的,只要不被发现就行。
今晚大将军开禁,能光明正大的喝一碗酒,他们自然乐意的很。
大将军高兴请喝酒虽说奇怪,但也能理解,自家大将军不是个迂腐之人,否则也不会在府邸中藏了个美娇娘。
他们奇怪的是平常抓军令最严格的肖督军居然没出来制止。
守关兵将对肖督军的惧怕更甚大将军。
那肖督军的手段可是出了名的严厉,小错鞭笞,大错刑拘甚至斩头,不讲一丝情面,就连大将军都被肖督军叱问过许多次。
今晚这不合规矩请酒,那肖督军肯定应该出面制止才对。可自请完酒,到现在肖督军都没出现过。甚至肖督军麾下那帮学兵法的儒生军法官也没出现,不知道干啥去了。
没那肖督军扫兴,兵将们也乐得自在。
横断隘城墙上的值守兵将们困的直打哈欠,今夜不知怎得,如此疲惫,困意如江河翻滚般涌了上来。
“老赵,你给我盯着点,我先眯一会儿。”一个值守兵卒再也忍不住困意,抱着长枪靠在墙角就呼呼大睡。
被称作老赵的兵卒却先他一步睡着,杵着长枪站着睡着的。
横断隘城墙上都是如此,一个又一个兵将先后睡着,不多时,值守兵将已无一清醒。
不只是值守兵将,横断隘军营里的兵将们全部睡得不省人事。他们那位大将军请吃的酒肉中加了不少蒙汗药,连头牛都能迷倒,估摸着雷都打不醒他们。
夜半月梢头,漆黑一片的横断隘就像是一头匍匐在地的庞然巨兽,静静趴在地上,头颅对着西边,似在假寐。
忽然间西边出现轰隆响动,暗淡的月光下,有一支规模庞大西戎骑兵正以极快的速度逼近横断隘。
横断隘没有一点反应,仿佛这头假寐的巨物真的睡着了。
这支骑兵数量达到几万人,但奔袭起来,声音却很小,离近了看,每匹战马的马蹄上都以棉布包裹,尽量减少马蹄声。
这支西戎骑兵来到横断隘承城门口,铁甲森森,军势森然,明显是西戎的一支精锐。
为首的是一个龙脊熊膀的魁梧将军,豹头环眼,戾气盈满,身着精钢重铠,胯下坐骑也是西戎万里挑一的乌黑重型马。
若是熟知西戎将领之人一眼便能认出这魁梧将军是西戎一等大将,号称金刚无敌的呼延魋。
此人是宗师武夫也是佛门金刚,以两道双宗师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力拔山河的横练肉身。
他原先也只是西戎普通游牧家庭出生,幼年时展现出了不凡的筋骨膂力,被大雪山大觉寺游历僧人看中带回大雪山修行,修行密宗的金刚密迹,短短五年破入先天。
后来大衡和西戎开战,大衡长驱直入西戎草场,他一家被大衡骑兵杀死。
呼延魋怒而下山从军报仇,十五年时间,从一名籍籍无名的新兵卒子,一跃成为西戎最耀眼的军界枭雄,更是于战场之上磨练出这副无敌肉身,西戎皇帝亲自赐下呼延无敌的勇称。
体型彪壮的呼延魋旁边偏偏有一名面覆甲的娇柔女子并驾齐驱,这面覆甲女子气韵生动,一身白袍飘袖,宛如仙子,与一身煞气的呼延魋截然对立,矛盾的很。
她腰间挂着一口洁白长刀,与呼延魋所统领的精锐骑兵一同奔袭,竟是绝无半点花瓶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