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云初按照聆雾的吩咐跟明檀会合,然后带他去了研究院。
聆雾准时收到尹淮誉的信息:[我在4111房间等你]
-05:等我。
聆雾编辑完消息,却朝4111房间相反的方向走去。
游轮上的名利场随处可见,靳凉矜和御父御母站在一起,身侧还站着几个衣冠楚楚的世家主,靳凉矜俨然是交际场的焦点,不时就有人过来敬酒。
这种场面靳凉矜推脱不了,跟御父多喝了几杯。
两个人喜笑颜开。
香槟酒液被灯光照得流光溢彩,何管家在宴厅穿梭着,很快就来到靳凉矜身侧,凑近在他耳边低语了什么。
靳凉矜表情微变,借口离开。
聆雾看向墙上的挂钟,在心底倒数着时间,他看向落地窗外,帝国属于高纬度地区,冬季六点的时候天就完全黑了。
天光逐渐被云层吞噬,靛蓝海面倒映着铅云,晚风很凛冽,远处的灯塔照亮了极窄的一片海域,卷卷的浪花在翻涌中泛着犹如珍珠般的冷光.......
“吱呀!”
靳凉矜走进宽敞明亮的房间。
就看见聆雾背影孤独地坐在高脚凳上,落地窗外海鸥的翅膀拂过水面,再仰头冲向天际,追逐着那点零星的光。
“阿雾?”
聆雾声音从孤寂中冲破出来:“你来了。”
他脚尖在地面轻轻一划,略微抬起点下巴,示意了旁边桌面上摆放的文件:“你想要的东西就在那个文件袋里,打开看看吧。”
靳凉矜仔细翻了几下,确认无误后,脸上才露出喜悦般的笑容,紧绷的下颌线瞬间柔和起来。
他走过来,欣慰地拥抱聆雾,声线中裹着难得的热意:“阿雾,你比你妈妈更出色。”
“是吗?”
迎着灯光,聆雾那张脸却显得阴翳一片,他手中的针头毫不留情扎进靳凉矜的脖子,瞬间麻痹了他的神经系统。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靳凉矜小心谨慎,不曾想栽到了自已的亲儿子身上。
靳凉矜躺在地上,那份文件就直挺挺地摔在旁边,在失去意识前,他看到聆雾那双居高临下的眼睛,如同蛇的眼睛那样深邃而又幽深,让人置身冰窖。
.........
尹淮誉等到五点半,期间给聆雾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
他握着手机的指节骤然发白,胸腔起伏急促,猛地把手机砸到地上,扯松了领带,从齿缝中憋出字眼:“聆雾.......你又骗我!”
“又骗我!”
尹淮誉夺门而出,朝底楼宴厅的方向走去。
而婚礼仪式即将开始,聆雾人却不见了。
御拭雪听到消息的时候,周身气压很低,眼睛漆黑如夜,他看向汇报那人,喉结剧烈滚动两下,语气间满是的暴戾:“仪式马上就开始了!你现在跟我说人不见了?”
“你不会去找吗?!”
下属颤颤巍巍。
“找.....找了。”
“没找到。”
御拭雪脖颈青筋都暴起了,整个人烦躁得不行,死死咬了下后槽牙,一脚踢翻眼前的座椅:“找不到?”
“找不到去死!”
宴厅内,由铃兰和白玫瑰筑成的拱门挺立在T台入口,两侧的宾客却迟迟没有等到婚礼新人登场。
御父御母见靳凉矜也不在,顿感不妙,便微微蹙眉,吩咐身边的人去催。
肖渔倒是对此无所谓,聆雾这婚结不成最好,但这艘游轮是御家的,到处都有人看守,能有什么事?
她借着头发的遮挡,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心底有些狐疑,靳北和靳凉矜怎么同时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