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珠楹果然哭得像只小花猫。
这当然是傅斯灼对她的形容词。
如果用沈珠楹的话来说……她觉得自已哭得像夏天热得吐舌头的狗。
“呜呜呜,傅斯灼,我都说了不要看不要看,现在好了……呜哇哇……”
“我眼睛都快哭肿了,明天该怎么见人啊。”
“都怪你!”
傅斯灼正在一脸心疼地给她擦眼泪,嘴上却爽快承认道:“嗯,都怪我。”
“你怎么不哭啊傅斯灼!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快哭啊傅斯灼。”沈珠楹两根手指戳到傅斯灼的下巴上,戳出一个哭脸形状,命令道,“哭包傅斯灼,快哭。”
电影的最后,漫天的大雪飘落,老奶奶蹲在老爷爷墓前,看着老爷爷的遗像说。
“也许你会很冷,但你要忍住,我会想你,我也会忍住。”
沈珠楹怔怔盯着这一幕看了许久,最后重新埋入傅斯灼怀里,说。
“傅斯灼,你不用忍住。”
傅斯灼耐心为她擦干眼泪的手蓦地定住。
沈珠楹仰头,水洗过的眸子,干净看向他。
“电影里的老奶奶除了跟老爷爷的回忆,什么没有了,但是傅斯灼,你还有我,所以想哥哥和奶奶的时候,你不用忍住。”
傅斯灼鼻尖变得通红。
他移开眼,过几秒,脑袋埋入她颈侧,说。
“沈珠楹,你怎么抢我的台词?”
沈珠楹不太高兴。
“傅斯灼,你好会破坏气氛,就说这句话吗?”
黑暗中,面前的大屏幕发出幽幽白光,老奶奶的身影定格在茫茫大雪里。
从此山高水长,他们再不相见。
沈珠楹的颈侧一片濡湿,耳边也传来了男人终于压抑不住的哭声。
这哭声遥远而沉重。
傅斯灼说。
“沈珠楹,我很想哥哥。”
沈珠楹红了眼眶,说:“我知道。”
“沈珠楹,我也很想奶奶。”
他们见到面了吧,跟好久之前就离开的爷爷一起。
见了面会说好久不见吗?
真的好久不见啊。
“珠珠,也许他们在那边重逢了,如果我记得他们的话,他们也记得我。”
“他们会记得你的,傅斯灼,你那么好。”
傅斯灼继续道。
“如果写一封邀请信的话,我想他们会千里迢迢赶过来见面。”
沈珠楹弯眸,说:“他们会的。”
“所以珠珠,也许我们可以开始写结婚请柬了。”
他声音低低的,说。
“第一封结婚请柬,要寄给遥远的他们。”
“所以不会见不到的,沈珠楹。”
会见到紫罗兰的。
会在春天盛开的。
傅斯灼抵着她的额头,眼底还有泪水滑落,这么说。
沈珠楹“呜哇——”又哭出声。
“傅斯灼!你烦死了!怎么又变成你哄我了!”
傅斯灼愣住,又哭又笑,说。
“沈珠楹,你破坏气氛的能力也不遑多让。”
“怎么了?”沈珠楹柳眉倒竖,凶巴巴。
傅斯灼笑了,说。
“我的意思是,有你真好。”
我是真的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