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心一沉,“他……死了?”
“是。”
冬日的寒冷空气忽然凝结。
他不是没想过。
甚至知道这种可能性不小。
可白泽还是接受不了。
一只刚认识的拉布拉多,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宣告了鲤鱼的死刑。
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黑山海接着说:“上月下旬,朝闻道的人在沙漠发现两具无头尸体。”
“欣然会长亲自解剖了尸体,已经确认,其中一人是山海公会的成员J,不过死前他已经退出公会,还有一人没公会认领,应该是散人。两人生前都服用过夜弥会制造的禁药,散人尸体的腿上留有特殊的旧伤,应该是你的朋友。”
“尸体……还在么?”白泽声音有些颤抖。
“由我们公会保管,抱歉,不能给你看。”黑山海说。
“这是原则,还是规矩?”白泽问。
“规矩。”
“他俩是怎么死的?”白泽问。
“还是因为那件事。”黑山海说,“我猜,两人是想去复仇。”
“他们……”
“别再问了。”黑山海说,“我真的要挨骂了。”
白泽沉默。
不一会,他忽然端起冷掉的摩卡,一口喝完,甜得发腻,无所谓,他胸口有点空,需要填些东西。
“谢谢,我没问题。”白泽说,“你开条件吧。”
黑山海想了想,“这样,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认真回答就行。”
“请问。”白泽说。
“你选择哪边?”
……
晚来酒馆,满屋狼藉。
两个年轻人并肩坐在吧台前。
伤痕累累的闻厌给简满上一杯烈酒。
“一小口就行了。”简说,“今晚还得下迷宫。”
闻厌抬头看一眼简:“你确定白泽能平安无事?”
“倒也不是。”简说:“我尽量不考虑黑山海要杀我们的可能性,因为考虑了也没意义。”
闻厌点点头,表示赞同。
简喝了一小口酒,“山海是怎样一个人?”
“我没见过山海。”闻厌说。
简皱眉。
闻厌盯着手中的酒杯,重复道:“我没见过山海。”
“那你怎么加入荒部的?”简不理解。
“这是绝不能说的秘密。”闻厌说。
“说了会怎样?”
“失去一切。”闻厌说。
“所有荒部的成员都这样?”简皱眉。
闻厌没有回答。
简不再多问,换了个角度套话:“我以前不明白,你们甚至没见过山海本人,为什么会对他如此忠诚?现在我懂了,你们被他威胁了。”
“你一点都没懂,荒部不是对山海忠诚,是对自已的选择忠诚。”
“你们选择了什么?”
闻厌旋转着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