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是。”白婉清走近,脚踝上的银铃沾着血迹,“但从杨文海把她送给泰国军阀的那天起,我们就都是死人了。”她指了指肖浩怀里的女孩,“现在你有两个选择:杀了我,带着账本成为新的王;或者帮我烧掉这些账本,让金三角重新洗牌。”
庭院里的喊杀声渐渐平息,只剩下木材燃烧的噼啪声。肖浩想起苏薇捏碎野果时的眼神,想起萱萱在佛塔下牵马的样子,突然将账本扔进火盆:“我选第三条路——离开这里,永远不再回来。”
白婉清大笑,笑得眼泪都落了下来:“好一个局外人!可惜你早就入局了——”她抬手开枪,子弹擦过肖浩耳边,击中他身后的女孩。
女孩缓缓倒下,肖浩这才看见她手里攥着把袖珍手枪,枪口还在冒烟。白婉清晃了晃发麻的手腕:“看来她也有自己的打算。”
“为什么?”肖浩抱住女孩,她的血浸透了他的衬衫。
“因为我们都想做自己的主人。”女孩嘴角溢出鲜血,“姐姐,你以为用鸦片控制马帮就能换来自由?其实我们和那些罂粟一样,根子里都是脏的。”
白婉清沉默片刻,蹲下来替妹妹整理被血染红的裙摆:“你说得对。”她掏出鸦片烟管,塞进女孩手里,“但有些脏,是要留给敌人的。”
庄园外传来马嘶声,至少有二十匹战马的蹄声。肖浩认出那是杨文海安保队的暗号,转头看向白婉清,却发现她已经消失在密道里。
“带着这个走。”女孩将银饰塞给他,“去野牛谷找马帮的老刀,他会带你出境。”她指了指燃烧的账本,“记住,今天的事,金三角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肖浩背着女孩跑出庄园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萱萱牵着马迎上来,银饰上的血迹已经被擦净,手里多了袋干粮:“我听见枪声,还以为……”
“别说了,走。”肖浩将女孩抱上马,自己翻身上鞍。女孩的头靠在他后背,体温正在迅速流失,却突然笑了起来:“肖浩,你闻闻,这烟火味像不像过年时的鞭炮?”
他鼻子发酸,想起风味馆里的煤油灯,想起萱萱切菜时的背影,想起苏薇在吊桥上掉落的野果。原来金三角的冬天,连空气里都飘着罂粟的味道,而他们这些人,早就被这味道腌入味了。
野牛谷的马帮驿站里,老刀用匕首挑开女孩手上的银饰,里面掉出卷成细条的羊皮纸。肖浩展开一看,上面是白婉清的字迹:“账本已毁,旧王已死,新王当立——致所有在黑暗中行走的人。”
“这是什么意思?”萱萱凑近,身上还带着佛塔下的露水味。
老刀突然跪下,对着羊皮纸行礼:“这是当年‘罂粟女王’的密语,意味着金三角要换主人了。”他抬头看向肖浩,眼神里有敬畏也有恐惧,“您现在是马帮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