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山一声冷笑,手掌闪电般捂住对方口鼻,把这人的后脑狠狠撞在了院墙上。
砰!
“呜呜呜……”
工人帽后脑剧痛,两眼翻白,下意识地伸手抽出别在后腰上的尖刀乱捅。
陈大山又是一声冷笑,另一只手飞速扣住对方手腕。
咔嚓!
这一下,工人帽疼得冷汗都冒了出来,整个身子都在软趴趴地顺着院墙往下坠。
“听说鹏哥开的场子还挺大,一直都想去玩两把!”
“这会儿既然跟你碰上了,那你就给我带个路吧!”
陈大山面无表情地说完,缓缓松开了捂住对方口鼻的手。
工人帽微微一愣,当即破口大骂:“你他妈……”
才吐出了三个字,刚才掉在地上的那把尖刀,便顶在了他的脖子上。
陈大山眼里闪动着猩红暴虐的光芒:“老子可是一直都在跟你好好说话!”
“你嘴里还敢不干不净,我就让你见见血!”
工人帽喉结上下滚动,感受着脖子上被尖刀划出的刺痛,他强压着眼底的狠毒,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哥……哥,您消消气,我带您去,带您去还不成吗?”
“这事儿不怪我,是鹏哥交代说最近风头紧,叫我们防着点生面孔……”
郑鲲鹏已经察觉到风声了?
而且这会儿屋里空无一人,连老婆孩子都不在家?
陈大山眉头紧锁,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难不成真有人给那家伙通风报信?
他的心中念头急转,嘴上却是冷笑着:“挨了顿揍就全招了?”
“你就不怕我是公安,不怕捅了篓子,鹏哥收拾你?”
工人帽小心翼翼地抬起断手,挡着脖子上的刀:“哪有公安像您这么狠的!”
“别说您不可能是啥公安了,就算真是,我也只能认栽了!”
他战战兢兢地往后缩了一点,哭丧着脸道:“大哥,您就别吓我了!”
“场子离这不算近,咱赶紧过去吧,晚了就要散场了!”
陈大山收回尖刀,在手中抛了抛:“带路!”
……
郑鲲鹏开的地下赌场,位于上阳县城边缘农村。
传得神乎其神,实则不过是孤立在山坳里的,一栋土墙瓦盖的房子。
房子周围的篱笆院墙很高,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
安排在路口的明哨,正在这荒郊野外的地方,假模假式地卖烤红薯。
附近山坡上的几个暗哨,也都在抽着烟,烟头火光在黑暗中时隐时现。
不是他们没脑子,而是他们根本不怕被抓!
在这里卖烤红薯也犯法?
晚上出来遛弯,在树林子里抽烟、拉屎,犯法吗?
陈大山跟在工人帽身后,目光淡然地扫视着周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瓦房的窗户糊得严严实实,不见丝毫光亮。
走近了,才隐隐听到屋内传来的叫喊声。
进入堂屋,一股热浪扑面而至。
热浪中混合着烟味、酒味、汗味,还有一些说不上来的臭味,差点让陈大山直接吐了出来。
他抬头扫了一眼,便看到了堂屋正中的那张赌桌,以及桌旁癫狂的人群……
而他刚一进门,带路的工人帽便猛地关上大门。
随后朝着里屋方向,扯着嗓子尖叫起来:“四哥,四哥你快出来帮忙,这瘪犊子是来砸场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