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昂哈哈大笑,“放之,最后还是没争过你啊,只可惜明年我们定是在京城了,没有机会再来一次了。”
“若不是今年规则更改,依旧只让府学从人参与,伯玉你已经赢了。”
“哈哈哈哈,你能引得众秀才特意前来为你投票,就是你的本事,我还未曾能做到,输了就输了,此生且长着呢。不要放松,下次我就会在别处赢回的。”
“上台去吧,学政要讲完了,得你上台领奖了。”
接过学政颁发的罗汉松盆栽,陆仁只得庆幸自己如今好歹也能欣赏一二了,若是从前,这价值也有三百两银钱的盆景,在自己眼中连朵路边野花也比不上。
但自己当真是俗人啊,看着这盆景,第一反应是估值,之后,才会看其意境,悟其深远。
诶,要不是三天两头的要写首诗,估计自己只会看它值多少钱了,什么意境,什么精神也就不存在了。
乡式过后,陆仁不出所料得中举人,但诗文上还是略逊陈子昂,陈子昂得了青洲府解元。
陈子昂傲然的看着陆仁:“放之,京城我们再比过。不过,要是你诗文再无进步,那兄长定是得当那状元了。唉,为兄这般好样貌,不做探花真是不相称,可为兄这般学识,不做状元也不相称,可是为难死我了。”
陆仁也是满脸畅想的道:“若是能得探花郞,也是对我的一种认可了,风流最是探花郞。”
正巧来寻陈子昂与陆仁的何院长听到了此番对话,险些笑出了声,真是年轻,没见过事,这份狂气真是......真是希望日后能一直保持住。
“咳咳。”何院长握拳掩嘴,故意发出声音。
“院长。”
看着两个少年郞,理所应当的站在那里,何院长不忍心立时打断其自信。
“学府今年中举者有一百七十二人,较之往年,多了不知二倍有余,学政提议,今晚在广场开个露天宴,大家一起庆祝、庆祝。
“好。”
陈子昂当先应声,他最是爱此热闹的人。
是夜。
灯火通明,将书桌搬到广场全做食案。
已是大考过后,心中大事放下,个个乐意淘淘,就是未得中者,明年可期也不曾不高兴。
学政与院长自来纵容学子,几句话开场后,就让各位有才者自行在广场中间表现风采。他们却先行离开了,怕他们在,学子们玩不开。
陈子昂当仁不让,上得前来,一套剑法使得是行去云流水,配上其自己做的诗,剑法与诗句相和,当真是风流潇洒。
吴用当场做了一幅,众学子行乐图。
众人纷纷叫好,三笔两画间,情境就出来了。
“有诗、有画、有酒、有诗,怎可无乐。”
说话的学子摆上琴,弹奏起来。
朱夫子也是提着酒壶,半醉半熏间做了一首赋,文词间有不得志的苦闷,看过陆仁写的经算书之后的通窍的畅快之感,有对陆仁愿意分享所学的感激,有对未来的期许。
听得众学子是,心有感触。
再之后,朱夫子要敬陆仁一杯,陆仁怎么敢推辞?
但是,不是展风采吗?
怎么一个个的都来敬酒了,夫子的喝了,同窗的能不喝?
第几杯了?
“放之,祝你金榜题名。”
“放之,祝你......”
“放之,祝你......”
......
“放之,祝你越长越高”
这个是什么鬼?陆仁有点迷糊了,是自己听错了?
“放之,祝你......放之....放之......”
圆脸秀才满脸是汗,终于醉了,真是想不出敬词了。
陈子昂本就密切注视着这边,当下赶了过来,帮着一起扶陆仁。
众学子却是得询问,为何要灌醉陆仁,毕竟圆脸秀才起哄众人敬酒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陈子昂道:“莫要为难他,是我叫他做的。”
见众人不解,苦笑道:“放之这家伙,想出了个压轴好节目,为大家讲上一节他最新想出的经算学习之法。”
“这家伙是怎么讲经算的,大伙都上过这课,不用我说了,让他来上这么一下,今晚不要睡了,我才考完,让我休息一下吧。”
众学子心有余悸,对、对、对,今日且放松下吧。
就是才做赋感谢陆仁的朱夫子也是头大,“陆仁,陆仁他怎会想着在今日讲课?”
陈子昂看了朱夫子一眼,无奈道:“我也不知道啊,放之想法总是如此奇特。”
虽然对不住陆仁精心准备,但众学子还是想好生休息一天。天啊,才放榜啊,就是再好学,也不急在今天啊。
这想法大家理解不了啊。
多谢伯玉早早发现了,不然,想想今晚大伙正在兴头上,忽然陆仁开始讲课,大伙是听还是不听?
听,对不住自己。
不听,对不住陆仁。
还那他醉了,唉,放之酒量不好,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