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六福、四喜(2 / 2)

跃农门 进击的主妇 11350 字 2020-05-08

一时,又是叫赵光宗见礼,叫外公、外婆。

陆老汉也是忙不叠的应着,给赵光宗拿糖吃。

三年前,赵沅宗还是个九岁的娃娃,一恍眼就是个半大人了,陆老汉也是感慨,“不打算走了吧。”

陆四喜回道:“不走了,六福也辞了那开商路的事,这些年我们也攒了些钱,置了田地、铺面,就想着能回来让光宗好好读书,像仁哥一样出息是不敢想,但也想这孩子能有个功名。”

“听说仁哥了在京城娶了媳妇?是个啥样人啊?”陆四喜也是关心这官家小姐是什么样人。

这个人还没回来,信上也说不清楚,陆家众人也不知道。

正当陆家人聊到李月娘时,李月娘也正与陆仁送公婆上船。

李月娘不好意思的问:“放之,今天就让爹娘走,不好意思吧。”这头天办了婚礼,今天就送公婆离开,真的好吗?

陆仁低声道:“我们住着陈家宅子,人家说是借,我们也不好意思不给钱,虽然给了,但陈家又添上更多当新婚礼送了回来,但那宅子太气派了,足有五进,陈家还给我们送了下人,我是消受不住啊,不能平白欠这么多的人情。”

“再说,我们是昨天成亲,但爹娘又不是昨天才来,回去有山哥、海哥送着,我们等确定了任职,还得回老家再办一场婚事,娘子,为夫荷包不丰啊,只有我们二人,随意凭个二进来的房子也能住了。”

李月娘就喜欢陆仁这踏实的性子,公婆也没有意见,月娘自然没有反对的道理。

李月娘是不知道,陆三贵和李氏还没从陆仁中举中兴奋过来,就得了陆仁又考中了进士的消息,然后又是娶了官家小姐。

真是一个雷一个雷的来啊,虽然是好事,但两人还没从那小老百姓的身份转过来,再说陆家家底薄,看着陈家下人进进出出,二人只想着,一两工钱,一两工钱、又一两工钱。当然,这是陆三贵和李氏拿青洲府的工价比,要是知道京城贵了三倍,那得更待不住。

让他们夫妇先走,两人是巴不得,虽然有点舍不得儿子,但如今的他们也帮不上忙,只想着别给儿子添负累。

再有,月娘是赵家亲戚,李氏虽说没伺候过她,但是看着月娘给自己行礼,李氏是有点不自在的。她是又喜又畏这个儿媳妇。

送别了陆仁父母,两小口在街面上闲逛,李月娘觉得好生自在。

也没买什么东西,就是陆仁给买了朵五文钱的珠花,两人走累了,在路边的小茶馆叫了壶茶,一叠点心。

茶是粗茶,点心也不精细,但李月娘吃得是津津有味,陆仁只喝茶,没吃点心,月娘喂他。

陆仁摆手,“我不爱吃甜的,你吃,你吃。”

月娘道:“你尝尝嘛,很甜的。”

陆仁觉得不用尝了,他已经觉得甜了。

“月娘。”

这声月娘中含了惊喜、意外、深情,是安文钦发出来的。

“听闻你嫁人了,你嫁的是何人啊。”

陆仁心道:嫁的就是我,看不见吗?刚刚就不该觉得不好意思,没坐在月娘边上。

陆仁起身坐到李月娘边上,“月娘,这是谁人。”

其实也不怪安文钦,陆仁与月娘相对而坐,安文钦的方向看来,陆仁正巧被茶馆放在处面招揽生意的那块写着“茶”字的大布帆给挡住了。

安文钦看着月娘身前摆着的粗瓷碗,劣质点心,心中一阵神伤,自己捧在手心上的人被人如此不经心的对待。

但是他是知礼之人,月娘如今已为他人妇,自己不能打扰。

安文钦失神落魄的走了,小厮连忙跟上。

陆仁一脸莫名奇妙。

李月娘咬了下嘴唇,“放之,他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曾向我提亲的安文钦,我和他没什么的。”

陆仁拍拍李月娘的肩,“我信你。”

李月娘笑了,她本就是一张未语带笑的脸,一但笑了,就是鲜花盛开一般。

“得君信之,定不负之。”

安文钦一脸受伤的回了安候府,吴爱莲见了,想要关心夫君一二,安文钦却是避入书房。

吴爱莲神色不动,唤了跟着安文钦出门的小厮一问。得知竟是为了李月娘,她也没有立时发火,打赏了小厮,转身和安候夫人禀告了一声,找了个理由,就回了娘家。

待到见到了吴夫人,吴爱莲才哭了出来,吴夫人只得她这么一个嫡女,当真是心肝儿肉的疼的,见女儿哭了慌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吴爱莲只是哭,吴夫人是劝又劝不住,问又问不出,急得和那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突然,她指着爱莲的贴身丫鬟,呵斥道:“说,你来说,怎么回事,小姐哭得这般伤心。”

丫环急忙跪下道,“小姐叮嘱奴婢不让说,求夫人恕罪。”

吴夫人一听,果然有事,当下就道:“我有儿,你受了什么委屈,为娘都为你出气,别气坏了自个儿,好孩子,你就说出来罢。”

吴爱莲只是垂泪,丫环忍不住道:“夫人,小姐受了大委屈了。”

“住嘴。”吴爱莲呵斥丫环。

“小姐骂奴婢,奴婢也得说,奴婢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姐受委屈。”

吴夫人连道:“好碧儿,快快说来。”

碧儿道:“夫人,姑爷心中有人,他日日夜夜不忘那李月娘,平日里不给小姐好脸色,今日更是去见了那李月娘,小姐就是想问下姑爷去了哪里,姑爷还推了小姐一下。”

吴夫人是气了个仰倒,这安候府欺人大甚,居然这般对自己女儿,“我这就去安候府说理去。”

吴爱莲哭道:“这如何说得清?撕破了脸皮,我如何在安候府过日子,难不成你要叫女儿和离吗?”

吴夫人气愤道:“那也不能让那安文钦白白欺负了你。”

吴爱莲道:“文钦本就与我青梅竹马,若不是李月娘橫插一脚,我们不知是多少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如今文钦只是被李月娘迷住了,娘,你若是去骂了文钦,让他不再理我,我......我......我......。”吴爱莲说不下去,又哭上了。

吴夫人实在是没有主意,但她是见不得女儿掉眼泪的,劝了一会,见实是劝不住,咬牙道:“好孩子,你莫哭了,娘帮你把那李月娘打发的远远的。”

“这如何做得到?”

“娘自有法子。”

吴夫人信誓旦旦的道。

送走了女儿,吴夫人就叫丫环守在院门口,听得回禀吴尚书回来了,当下就哭了起来。

吴尚书是一进房门就看到吴夫人在哭,虽然吴夫人已是快四十岁的人了,但平素是保养的非常好,模样好似二十七八,又有了妇人那种成熟风韵,吴尚书与吴夫人近几年反到感情更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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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夫人知道,吴尚书就好个美人垂泪,然后他英雄救美,听到吴尚书问自己何是伤心,吴夫人擦了擦眼泪,“妾还有谁敢给委屈受?有夫君的面子在,大家只有奉承的份。”

吴尚书听了,是抚着自已的八字胡,很是志得意满啊。

“只可怜我那莲儿在安候府日子难挨。”

“怎么,谁欺负莲儿了,是她婆婆?还是安文钦那小子。”

吴尚书也是个疼女儿的,自然关切。

吴夫人将吴爱莲回家的种种情节说了,又是忍不住哭道:“要是有什么法子,能叫那李月娘远远的离了京城就好了。”

吴尚书道:“这还不好办,那李御史本就要外出巡查了,李月娘想来是得跟着一块走的。”

吴夫人道:“老爷不知,那李月娘,昨日里成了亲,嫁得是新科进士陆仁,如今怕是得待在京城了。”

“陆仁。”

吴尚书想了一会,也想起了这么号人物,有点才华,不过,既然他娶谁不好非娶了李月娘,那就只好打发他到别外去任官了。

“无妨,我明日就去史部,找个离京城远点的地,让这陆仁上任去了就行了。”

不要太方便,吴尚书一个吏部尚书是总管此事的,一个新进的进士任命,有他操持,半日就能批复下来。就是太子那都不必惊动。

吴尚书次日,特意为陆仁找了个远离京城,不富庶难出政绩的地方,想着不在上面熬上几任,想来是挪不动窝了,怕是得有十来年不来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