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金大有回答,他兀自摇头,“必定还在!那虎符涂了鳄血漆,要溶解掉须的二十四个时辰以上……来不及送出去!绝对来不及!”
说着大步上前,一手拽起他腰间的银链条切齿问:“到底藏在哪儿?你不说我收扣环了!”
金大有却似闭目养神,差点就像猫一样舒服的打呼噜念佛了!
白屿毫不犹豫收了两节,金大有哼了一声,慢慢抬头看他,呼吸不畅,断续道:“小皇子,许是,不了解我吧,我落入,敌手也不是,第一次了,什么时候,吐过他们要的,东西?你一根链条,能奈我何?”
“那好,我就再送你两节!”
白屿手再滑动,又紧两节,金大有两侧太阳穴开始暴筋,眼睛也突了,呕吐感也来了。
“皇子,最好躲远些,马上我,要吐了!别弄脏,你的缎面靴子……”
白屿面色一沉,伸手又紧一节,这下金大有真的哗啦一声吐了,晚餐有酒有肉,那气味可想而知,白屿顿时掩鼻后退。
他却还能笑……
又半个时辰过去,依旧没有好消息传来,白屿彻底明白过来,自己是找不到的!一种被戏耍的屈辱感统治了他,戾气爬上他的眼。
缓缓走到金大有面前踢他鞋头一下,也不顾地上的污秽,蹲下,与他平视。
“诱我前来,甚至甘愿冒着落入我手的危险,究竟为何?你到底想要我什么东西?不妨说说看……现在,我突然想做交易了!……这也是你最后的机会!”
身后一个女人冷冰冰道:“我们才不稀罕这机会!绝不同你做交易!”
金大有猛地睁大眼,凭着一条腿挣扎摇晃着站起来,景观亭入口下两三级台阶处,娇俏俏水灵灵站的那是谁?怎么会是本该在顾家的徐音啊!
白屿也惊讶的扭过头,金大有咆哮道:“胡闹!快走!滚滚滚!这里没你的事!”
徐音白他一眼:“滚什么滚?我又不是个球!”
“这里危险!快走呀!……”说完一脚踢翻先前自己做的椅子去绊已经伸手去抓徐音的白屿。
白屿灵活转身躲开,椅子打着旋向台阶下滚去。
徐音向右闪开,看着摔在地上散了架的椅子,拍拍胸口,忽然手指着身后对白屿大声道:“白屿你住手!除非这个人和他手里的东西你也不想要啦!”
白屿听了这话一愣,连忙收住身体向下望去,徐音身后站着一个状若丧家之犬的人,正是自己的老管家!
他被一个强壮的男人给制住了,手里抱着一个明黄色的锦袋,簌簌发抖着,一双眼哀求的看着他。
他脸色瞬间就变了。
人倒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宫里带出来的老太监,一向在自己身边伺候惯了,奴才有的是,难怪人人都说太监是没根没血性的东西,别指望他忠心耿耿,还真是的,看他一点没受罪的样子,居然这么轻易就把主子给出卖了!
不过那锦袋里的东西可谓极其重要!确实很棘手!
也怪自己大意了,把人马都调到这里来,家中守备空虚,但是,这女人怎么会跑到金亭去的?她知道那里藏有重要的信物?太可怕了!
“你把金大有放了,这个就还你!”
金大有在旁大叫道:“你这女人简直胆大包天!老子的事用不着你掺合!快回去!”
徐音也有点气了,跟他对吼,“你怎么不知好歹!我特地回来帮你的,看你勒得那熊样,脸都紫了!”
白屿冷冰冰道:“你还真把他当成夫君了?你真正的夫君金大有生死未卜,下落不明,他可是你的仇人!你却是非颠倒的跑来救他,可还知点廉耻?……”
徐音瞪他一眼,“这里我们家的事!……我跟他之间的帐下一步再算,你先放人!不然东西我就烧掉!”
说完一把夺过老太监手里的锦袋,转眼跑下台阶,场地中央那桶火还在熊熊燃烧,烈焰照得徐音像火凤凰一般美丽神圣,她右手抓着锦袋高高举起,大声对白屿道:“看见了!你把链子解开把他送下来!我数十下,你不到,我就扔进去!”
三人僵持着,徐音那董存瑞炸碉堡般姿势挺费劲,手臂在微微发抖。
“七、六、五、四……”
“妈的,这土柴妞报数怎么是倒的?”
金大有哪里知道倒着报数的伟大和庄严,通常报完了就有一样东西冲天而起,飞向茫茫未知的天空!
“三、二、”
不远处却传来雷阵般的奔跑的脚步声,显然是大批人马涌来了,徐音有点懵了,那个一便没报出来。
金大有突然大叫着:“别报了!我来了!”
然后一个炫酷的前空翻就从观景亭里跳下,他早就算好了,只有他左手边有个缝隙可以下脚,其余地方都是假山和大树,白屿不熟悉地形,夜里又黑看不清,绝不敢往下跳的!
等他从台阶上跑下来,他妈黄花菜都凉了!
落地后的他对徐音大叫:“傻妞!带上东西过来啊!撒蹄子跑!”
徐音这才明白过来,什么都没想,便向他那里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