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音说:“上面有朱砂写的字!还盖了大图章!”
“多大的章?”他紧盯着问。
“和我拳头差不多!”
他愣了一下眨下眼,“奶奶的,你可真是我的宝贝疙瘩土柴妞!”
“难怪白屿当时紧张得直哆嗦……原来命根子让你给攥手里了!
……嗬嗬,看来他这个小皇子很受孝懿纯皇后的宠爱啊!到底是小儿子!啧啧,好东西都给了他……老子动了那么多脑筋把他骗来,就想弄明白这个事……哎呀不说了,先让我好好喝几口汤!”
“什么汤?”
“肉汤!”
“?”
“肉不给吃,汤总得喝几口吧!”
说完抱着她没头没脑的啃了几下。
突然他停下道:“差点忘了!”
说完就拿了匕首在右腿上拆绷带。
“你这是干嘛?”她发现自己简直看不懂这个男人,被他弄的团团转。
“给你看样东西!”
匕刃锋利之极,划绷带像划豆腐似的,夹板也松了被他顺手一丢。
那束弱光照在他小腿上,有样东西和他腿肚子粘在一起,他把它撕下来,带下不少腿毛,龇牙咧嘴揉了几下,打开褐色油布包,拿出一个裹着暗红色粘稠物的东西,约莫三寸大。
他神情专注又虔诚的用手抹了一下,露出里面黑褐色来……
大喜:“可以可以!万俟老头果诚不我欺!茶油蚌肉裹着确实能把漆化开了啊!哈哈哈……”
徐音捂住他的嘴。
“你是怕白屿听不见?”
他心思全在手里的东西上,扯过袍子擦拭那层恶心的包裹物,呵了气在裤腿上蹭干净了,任它躺在手心里。
口气陡然郑重起来,“这就是颚军虎符!来好生瞧瞧,瞧过它的人可都死了好几十年了!……”
徐音怎么听都觉得不吉利!
“我周密谋划了一年,蛰伏在这家里七个月,白屿为了得到它也是机关算尽!结果还是老子的!”
光线下,那只青铜老虎色泽沉朴,弓着背表情狰狞咆哮,伸着粗粗的爪子,挺萌啊!
徐音轻轻的摸一下,“温温的,还有点油漆味和,血味?”
他的笑容悠远,“有人想让它面目全非,又舍不得真毁了它,就涂了一种很霸道的漆,要让它真的发号施令就必须还它威风本色!”
“干嘛非得绑腿上?”
“一定要人靠身体的热度烘上几十个时辰呀!”
“白屿也知道?”
“他?”
金大有得意的晃头:“他只知道这漆化开要很长时间,却不知道要绑人身上,不然早就搜我身了……嗯,若不是你跑来捣蛋,他下一步也要搜了!”
“所以你就假装摔断腿,把这个绑上?”
他点她鼻尖一下,“腿是摔不断,那是我自己砸的,不然,怎么可能骗过白屿派来的大夫?”
“真断了?”
“对啊!不信你摸,这块骨头还裂着缝呢……嘶,轻点!”
徐音心里不忍,脸上终究露出些怜惜来。
他目不转睛看着心里又热乎绵软起来,一把将人撈进怀里……
“这可不能怪我,你这个样子就是在求我欺负!”
挤过来的身体蠢蠢欲动,徐音还感到了一样不怀好意的东西……
“音儿……”
他声音沙哑。
“我说,能不能……吃一半儿,留一半儿,嗯?”
感觉到衣襟被解开……
然后他急切埋头下去……
……温热而疼痛,她推着他浓密黑发的脑袋……
小黑屋里迅速升温,意识模糊的徐音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抗住了……
外面传来白屿的冷烈激昂的声音,时近时远,像是转圈对着空旷的四野在念诵。
“狂风当歌,山河待拾,千骑铁衣碎沙场……”
“兄可还记得?这是你的诗!……我居然会背你写的诗!”
金大有慢慢抬起头,替她整理衣裳,徐音抬头看着他,耳朵却听着外面。
“输给你不丢人……你叱咤风云之时,我还不过是个孩子……”
徐音勾住他的脖子娇绵的问:“你有这么老了?”
他学她的语气:“哎呀讨厌!他输不起,就乱说人家哼……!”
徐音笑着拧他。
白屿继续说:“我没兴趣和你玩捉放曹游戏了!”
“半刻钟后,我放火!你若还不现身,就让金家所有下人为你陪葬!”
徐音被吓到了,顿时出了一身汗,瞪眼看他,
“你不是说他不会放火?”
他挠挠鼻子:“我又没说我说的一定对!怪他!是他不要脸!”
他又灿然一笑,大嘴白牙像只没心没肺的哈士奇!鼻头的肉圆又厚,粗眉饱满生机勃勃,乌黑的眼睛里闪着温柔又狼性的光芒……
轻轻抚一下她被虐到红肿的唇角。
凝视着她说:“记住我了!商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