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察到自己反应大了，又缓和道：“陈芝麻烂谷子的说出来没意思，你们就别多问了！……赶紧去吧。”

徐音弯腰去捡画轴，冷不丁另一样东西从袖管里滑出，咚地的一声落在金老爷脚边的地砖上，映着阳光闪着赤诚的金光，是商震给她的小金饼！

她快速捡起来查看，绳子没断啊……

肯定是睡觉前和衣裳一起摘下了，早起又不小心套进了袖子里？……

徐音把东西攥进手心告辞了出来，正看见婆子领着两个脸生的丫头往次间里走，遇见她了，忙拉了人立到一边低头站着，婆子自己先屈膝请安，然后对两人道：“快叫，这是大奶奶！”

两个丫头都喊大奶奶，声音稚嫩，年纪不大，姿容清秀。

冬茹穿着件红色坎肩两手扣着过来利落一福，“奶奶带了的汤已经在炉子上炖着了，午膳时便给老爷用……”

又道：“我送您出去”

徐音伸手止了一下，却看着两个丫头问：“叫什么？”

婆子忙低声道：“告诉奶奶自己叫什么，别让奶奶问第二遍！”

一个说：“云杉”

另一个，“荣儿”

荣儿？就是多年后跻身金老爷身边一等大丫头，后来对他下黑手的那个？

徐音在荣儿脸上多看一眼，笑着转身问：“这是新补的人了？”

冬茹在了，婆子就自然轮不着回答了。

冬茹道：“是啊，本就三个人又走了一个，这回总算补齐了。”

徐音把手放在她肩上：“那就多费心吧！”

冬茹是丫头里的人精了，像这种语气的嘱咐，明显是意有所指的，因此她深看了徐音一眼才应。

……

十月十二，是徐音的生日。

她以为没人会记得，谁知一早上就听见说大管家带着一众管家管事过来贺寿了！

宗管家有些不好意思说：“我想起来的太晚了！昨儿夜里都上床了才想起来……实在是对不住奶奶！”

徐音笑道：“您别这么自责，我这人是真不喜欢过生日！”

宗管家又红着脸说：“奶奶那是给我台阶下呢，体恤老人家！……今儿只能就简了，等过年时一定给您补办一个风风光光的生日宴！”

说完带领身后二三十人齐声背了一段贺寿词，这一来倒弄的徐音挺不好意思的！

不久金昭也来凑热闹，他在宋决眦的指导下写下生平第一个大字，“寿”！

让小厮高高的捧着过来请安，见着徐音便往地上一跪，双手齐额好好的磕了三个头，稚声学了大人腔一本正经念诵：“彩凤画屏，锦绣娉婷，春松龟鹤叹不及，淑德遐龄仙寿长！……母亲芳诞大喜！孩儿祝您康泰如意，风华永驻了！”

看着他红扑扑的小脸，徐音也说不清为啥鼻子有点酸，还忽然有了想要生个小孩的念头……

晚饭后好好泡了个澡，白芝帮她擦干头发，一把把抹着茉莉膏并按摩头皮。

外头起风了，吹得窗框呼呼作响，凤仙捧着个烤红薯进来，外皮剥了一半，露出里面稀红红的还冒着热气的瓤心来。

“奶奶要不要？”

徐音道：“来一块吧！”

凤仙忙把她日常用来吃蒸乳酪的大银勺取来，满满的挖了一块给她，徐音接过来问：“刮这么大的风，谁在外面？”

“橘红！”

“嗯？”

凤仙不以为意道：“她想的也细，说入冬了窗户缝里钻风，前几日便浆了好些粗麻布，硬的跟木片似的，塞进缝里隔音还挡风……”

徐音听了默默道：“叫她别弄了，进来！”

凤仙去叫人。

橘红站着，神色不安。

“怎么了？我一早便看你心神不宁的……”

她抿了下唇道：“奶奶……我老觉得有事！”

“您记得我说过的吗？上一次也是……”

徐音本不想自己也神神叨叨的，但是又相信她那玄妙的预感。

便道：“那今晚你和凤仙一道上夜吧……”

这晚入睡得很快，徐音几乎没有做梦，等她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人的怀里……

这个怀抱坚硬又宽厚，熟悉又霸道，不太体贴却绝对真实！

有风沙味道，有汗水味道，有烟草味道，有篝火熏烤的味道，有獐腿肉和撒粗盐的味道，有帐篷的味道，马匹的味道，有密林野树的味道，有铜钩和皮带摩擦的味道，有思念的味道，有疯狂的味道，有狂喜的味道……

她就在这个怀抱里惺忪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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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音：死鬼，你怎么才来？

商震：妈，还是你来解释一下，你为啥你关我这么久的小黑屋！

来旺：傻蛾子，你妈这时候放你出来自有道理！……对了，生扑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