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音点头，“她的感应很灵，今晚你若不来，救我的便是她了！”

他哼了一声忽然眼露狠色。

“我以为他是个草包……没想到他居然敢放火！王八蛋！”

……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他咬了下压根平复着心情，“是阿正，一直没收到他递出的消息，我就知道出事了！”

“哎……”徐音从被子里抽出一只手，摸索到他胸口处，触到一个X型的硬扣。

“怎么？”他声音忽然柔下来，还以为她想抚摸他，有点激动。

“铬得疼……什么东西？”

“束甲绊啊！”

难怪这么硬邦邦！

黑暗中徐音抬眼打量他，他穿着一件半袖粗布外套，里面是一片片麻将大小的铁甲，用绳子串起，显然是穿旧的了，有的地方凹下去，有的地方鼓起来，上身时间长了，摸着也并不十分冰冷，还有淡淡的铁锈味。

他默默抓住她的手在手里揉捏着。

“你不是说要半年才回来？事情办完了？”

他摇头，突然把她抱紧，脸在颈脖里埋着，轻轻咬她再舔她……简直像酷刑！

哑声道：“我用了两个月时间，终于把天武两厢人马暗中召集齐，按原定计划亲率这四万八千人到彭城改编，最迟在十二月底配发军械和弹/药……但我，极不放心你！且又记得今儿是你的生日”

“所以呢？”

徐音轻声问，心突突的跳着，也闷闷的暖着……

“我把指挥权交与副指挥使，命他继续行军，自己骑了匹快马回来看你……看一眼我就走，几万大军肯定没我快，误不了正事！”

徐音吸吸鼻子，“为什么一定要你去召集人？你到底是谁？”

他亲她的鼻尖，“我是皇上亲封的禁军都指挥使……其实，别说白屿拿不到虎符，便是他拿着了，这散失多年的人马也不会听他调遣！只有我能做到”

“七年前我在蛇冲一战中身受重伤，当时军中高层指挥中发现内奸，同时叛军六万人已经分两路包抄过来，为了保存实力，我便就地将人马解散了……当时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再回来的那天！”

看徐音全神贯注的听着，忽然邪气一笑。

“说这些无聊的做什么？倒不如做点有用的”

说着松开了她的被子，一手抓住了她纤细的脚踝，慢慢往上抚去，另一只手捏着腰也向上去……

徐音推开他的手，撅着嘴摇头。

“现在不要啊……”

他只好停住，幽暗的光线下眼睛里炽热奇异，呼吸一团团落下来，“放心，我没时间做坏事……就摸摸而已也不行？”

徐音在他注视下只觉得整个人要烧起来了，理智还依稀残留，怎么每次都是在这样的窘况下亲热，就没有好好的不赶时间的香喷喷干干净净的？

他低头看她的身体，像看珍宝，目光聚集在胸口流连不去，“这小衣也太勾人了！自己做的？”

徐音用手遮住，他低头在最娇处亲咬一口。

“磨人精！迟早死你手里！”

他又把被子裹好。

“音儿……”

他自胸腔吐出带振动又缠绵的一声，烫得她耳廓都快熟了。

“圣上答应过我，这次之后，让我自由选择前路……我商家三代男儿鞠躬尽瘁报效朝廷，到我父亲战死时已为国捐躯一十五人！他尝尽了血腥和牺牲，不愿我和弟弟重蹈覆辙，便亲自藏匿了虎符……”

“为什么要藏在金家呢？”

他叹息：“这又是一段纠葛了！商家欠金家一个孩子，父亲失手断送了金家唯一的后代！……但金家也欠商家一个还不清的债，父亲在庚申政变前冒死给金家通风报信，金家才来得及销毁了有可能灭门的证据！”

“……后来，父亲和金大有的祖父决定握手言和，金家收养十个月大的弟弟，同时冒着风险藏匿人人都在寻找的颚军虎符！

两家彻底断绝关系，永不联络！”

“所以，你应当感觉得出来，金老爷同女儿感情更好，很少插手金大有的事情……”

“为什么你之前解散的人马可以用这个虎符召集调遣？它藏了那么多年还有效用？”

他揉着徐音的肩膀，在额上印一吻。

“颚军虎符是开国皇帝派人用精铜铸造，为自己调兵所用，他是武将出身，信奉武力至上！

要不是后来出了早朝刺杀和莲妃投毒两案，彻底寒了他的心！

也让他意识到坚固高大的宫闱城墙绝非固若金汤……经过考察，终于选定我祖父为第一任禁军总都统，将半个虎符交到他手里，也将皇家的安危托付与他。”

他伸了手摸着徐音的下巴，声调又柔下来。

“它岂止是可以调遣天武军，它可以调动所有的军队！……祖父传给父亲的时候，他以为是无上的荣耀和信任，后来，却深恨它的权威，因它害他失去了深爱的妻女！”

商震眼里闪着稀薄的水光，徐音忍不住伸手为他擦掉，“好了不说了，你骑了多久的马回来看我？”

他微笑：“整整十六个时辰！”

那就是三十二个小时？不要命了疯子？

徐音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