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清净极了，真舒服。

晴月一早上没来，缺少了核心战术指导的Q国死神们的状态显然非常不好，连连失利，早上的三场团体赛没有一场进入前三，按照Q国Y洲一霸的地位来讲，着实是有点丢人了。

晴月下午好歹还是来了，但整个人不复以前的飞扬自信感，倒有点蔫蔫的感觉，总是带着笑得眼睛也低垂着，眼尾带着点红意，他提了两个笔记本和一本浅绿色封皮的书，像是耷拉着耳朵的小狗一样趴到了栏杆上，用一双带着红意的眼望着九璨，声音有点沙哑但却有种软糯的感觉：“呐，师父中午好。”

九璨看见他手中的那本昨天拿着的笔记本已经皱皱巴巴了，似乎是写完了全本的样子，又见他换了书，不禁开始思考晴月是不是翘了一早上的班专门去抄书了。

晴月依旧是状若懒惰地趴在栏杆上，抽出那本皱巴巴的笔记本递给九璨：“毛概抄完了，师父要看看吗？”他不但眼角带着红意，双颊似乎也有点绯红，说话带着鼻音。

九璨接过手翻了翻，不得不说晴月认真的态度比起瑾一实在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哪怕是抄一整本书，他都用着标准的簪花小楷写了下来，每个字都工整无比，如果不是为了挤地方字太小，完全可以影印当字帖了。

但九璨一句表扬的话都没说，她将本子递了回去，无情地说道：“还有两本。”

晴月眼睛垂了垂：“师父不关心一下晴月早上为什么没来吗？”他不等九璨说出那句“关我何事”就继续说道，“我通宵了一晚，还高烧了一整天，四十二度呢。”

九璨看了看场地上的表：“还有两小时，能赶得上急症。”

瑾一写记录的手微微一颤，就差给九璨竖个大拇指以表敬佩了。

这搁在生界那就是板上钉钉的直女，对方明显一脸求关心要抱抱，结果还给对方一句：“去看医生啊，问我有什么用。”“四十二度，真牛。”，而且这求关心的还是敌国的大佬级人物，不得不说大佬就是大佬，难聊你也得跟我聊。

晴月眨眨眼，继续道：“昨天晚上，我想了很多，对于师父来说，这样的我太过纠缠，师父心生厌烦，也是理所当然。”

瑾一在总结记录旁边默默加了一句：“对方教练达成成就，单押X3。”

九璨难得认同了晴月，她点头：“你知道就好。”

晴月似是自嘲般轻笑一声：“可是如果不纠缠，师父就会将晴月二字完全忘却了呢。如果八百年前我不选择自杀，就来不到师父在的新世界；如果一百年年前我不执意驻守，就遇不见师父；如果一百年后我不主动接近，师父的世界里永远不会留下我的身影……师父和晴月的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可就算飞蛾扑火，也要试之一试。”

瑾一再次记录：“对方教练能熟练使用排比句增强语句气势，且对成语使用恰当，有画龙点睛之效。”

九璨倒沉默了，足有三四秒后她才说道：“我说了，你不懂。你还是不懂，你所认为的强、你的偏执，都太过幼稚，你该走出自己的世界，不要把人生围绕着我或者某一个你认为的强者转，这样你懂了吗？”她的语气依旧是那样无感情的冷淡，但却无端多了点对晴月的偏执无奈的意味。

她始终觉得这就是一个孩子，一个幼稚的不懂事的孩子，得不到手的不甘心，发了狠用撕用咬也要得到。

晴月目光有点茫然：“我的确不懂。我们家世代都是这样，只有追逐最强才是人生的意义。——或许就是这样吧，我的人生从我出生就已经规划好了这样的一条路，而只有选择追随您，才是我自己的选择。”

瑾一记录道：“对方死神似乎有个不怎么美好的童年，导致心理变态（疑），BTW好像中二漫的男主角啊，下一步该是治愈系了？”

瑾一漫不经心地写完后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偷听晴月和九璨的谈话，手下记录的东西也奇奇怪怪，他脊梁骨一阵寒意，抬起头来看向赛场，只见那瞬息万变的赛场早已不是他分心前的赛场了。

他舔了舔嘴唇，给自己打了个气，将那页纸撕下来揉成团塞到裤子口袋里，假装无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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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璨：欺负瑾一真好玩啊~

瑾一：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