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风自然是不会一直把李潢定在那儿,毕竟人家南诏王还等着与他商量正经事儿。除了洛风以外,沐离,蓝花花和沐离手下的一干徒弟则出去寻找那些随着酒桶不知道漂到哪里去的人。皇宫要留下一个和南诏王谈判的人,阁罗凤点名留下了谈生意高手叶轻侯。
在团队频道中激烈争论一番后,叶轻侯说服了其他人,理由有三,一,反正也已经身陷敌营,留下他一个和留下多个人区别不大;二,多几个人出去,反而能最大限度保存实力,王宫外面也不安全,有唐鹰等高手在,至少可以保证沐离等人安全;三,为了表示做人质的诚意,由他独自坐镇,更能稳住阁罗凤。
与此同时,南诏皇宫被天策主力伙同部分轩辕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破,凤伽异的残军外加与他有勾结的星宿派,段氏,吐蕃,血眼龙王和恶人谷原三恶等人的势力也被清洗,简直顺利得一塌糊涂,令李承恩疑心大起。
这时他下属的探子来报,皇宫周围的南诏驻军飞虎,飞豹,飞熊,飞象四大营开始拔营向这边赶来了。天策军虽然精锐,以一当十,可毕竟在人数上过于单薄,无法承担一场灭国之战,这次奇袭皇宫竟然能成功,主要归功于皇宫内部莫明其妙出现的内乱上面,基本就是一场奇迹。可是,回想刚才的战斗,与他们交手的不是神剑宫就是菩提会,大多数是江湖势力,真正的军队反而不多,怎么感觉就像——
——南诏王在借他们的手清除异已?
最后与他们交手的“阁罗凤”也十分可疑,身为一国之君,竟然亲自出马与他们一班小卒交手不说,举手投足间似乎已经受了伤?
只是面对一国之主,如无圣旨,不可擅杀,他们与之动手时不免投鼠忌器,以至于被他给逃脱了,不然真应该抓住了好好审问一番,以解心中之惑。
而皇宫外十几里处,高高的莲花峰上,真正的南诏王正和叶轻侯站在一起眺望皇宫。皇宫内发生的一切,正通过一封封的密报源源不断地送到阁罗凤手上。只见阁罗凤一派指点江山的潇洒,竟然丝毫不见他有半分不快。最后还是叶轻侯忍不住,问道:
“陛下,他们可是打破了你的皇宫哎!正在你家里闹腾哎!你真不介意?”
“天策军纪律严明,秋毫无犯,你看,孤宫中多有珍宝,他们竟然一件都没拿。他们还帮孤清除了宫中的鬼蜮魍魉,居心叵测之辈,虽说缴走他们的兵甲武器,那也是理所当然之事。如此仁者之师,当真让人钦佩至极。”
“这道理我也懂,可是从陛下口中说出来,——我怎么就听着这么别扭呢?”
“因为孤做不到啊!如果是孤的军队打到大明宫,必定劫掠一切,烧杀三日,凡不能带走者一律焚毁,绝不留片瓦于敌。孤的军队,只有用金银和血肉才能喂饱,才能保持他们的忠诚和兽性,如果是像天策军这般严格要求,只怕早就哗变了。”
叶轻侯默然。
和大光明寺之变不一样,在这个皇权至上的世界里,唐朝军队如无皇帝的旨意,哪怕是在别国皇宫,也不能对他国皇族擅开杀戒。
南诏叛乱的事其实一直被剑南节度使压着,所以李隆基还以为只是正常的边境小摩擦,因此这次天策军根本就没有擒拿敌酋的旨意,这次攻入皇宫还是借的轩辕社之名,已是大大逾矩了。结果就是基本没造成啥破坏,杀掉的人还是南诏王上直想杀又不好意思杀的,简直就是来当雷锋送温暖的。
素质太高也不好,打仗还是得靠流氓啊!武装到牙齿的黄埔军校高材生还不是干不过小米加□□的乡下人。——而且,在他这个大唐人面前居然讲打破大唐皇宫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这个阁罗凤似乎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这才是王者之师,真正的君王身边就应该有这样的军队。原本孤也有的,只可惜……唉,异儿这次实在太过分了。”
阁罗凤转身又对叶轻侯说:“不过,据我所知,天策军似乎不受大唐皇帝宠信?反而是那神策军更得圣心,可有此事?”
叶轻侯也不得不承认:“确有此事。”
“呵呵,这就好。”阁罗凤又望向远方,“大唐皇帝识人不明,国运必衰;而我南诏此次虽有小损,却也排尽脓血,不无裨益。”
叶轻侯见他太过自信,实在忍不住想要打击他一下:“别忘了凤伽异可是逃出去了。”
“无妨,他此次犯下大错,本就不能继任王位,甚至已经不能再出现在人前。而且孤定下的继承者是他的儿子,最后结果与他继位又有何异?所以,他非但不会反对,还会成为他的儿子异牟寻的影子,为他的继位铺路。”
“在孤看来,大唐已经日薄西山,而我南诏却才刚刚崛起——叶公子,你等就不想与孤一试逐鹿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