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我选的是错的？”

“我相信你。”

“那好，按我刚才分析的，如果是第一种情况，那么踩黄圈是正确的。若是第二种情况，踩黄圈与不踩黄圈的比率是一比一，对半分。所以，怎么算都是踩黄圈更为妥当。”任子莫说到最后抬头看了墨逸清一眼，而后者则是抓紧了他的手，毫不犹豫地向前迈去，“好，就踩黄圈。”

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在自己的脚快触及那黄圈时，任子莫觉得心跳得厉害，他害怕，他害怕自己会死，却更害怕会连累身边这个信任自己的人。可实际上，那一个瞬间是极短的。再睁眼时，他们竟已稳稳地站在了黄圈中，毫发无伤。

“被你猜中了，”墨逸清的声音也轻松了很多。“什么叫猜中了，明明就是有理有据地分析出来的嘛。”虽然知道不合时宜，但任子莫还是忍不住压低声音，跟墨逸清抬着杠。

“嘘！”墨逸清却没有心情再跟他争论，抬起手直直地指向了教学楼的入口，只见那大门两边竟缓缓移出了两块巨石板，正向着中心靠拢。“快走！”两人一看这阵势，立即踩着黄圈与时间赛跑起来，飞也似的朝大门狂奔。

可奇怪的事发生了，两人虽已拼尽全力，却发现脚下的黄圈怎么踩也踩不完，眼看那巨石板就要合上了。可他们却还是没有往前移动一点的迹象。“砰！”石板合上的声音清晰可辨，墨逸清拉住了任子莫，定定地站着，若有所思地望着脚下淡黄色的光圈。

“现在怎么办？”任子莫的声音很着急，“那石板都合上了。”

“不，别急。”墨逸清用力捏了捏任子莫的手，示意他冷静下来，“我想我们的推测也许有些问题。凌门的人虽然没想我们死，却也没有想让我们找到他们的意思。这个淡黄色的光圈有致幻的作用，从我们刚踩上去的那一瞬间，我们便开始产生幻觉。”

“难道说，那石板什么的都是我们的幻觉？”

“是，也不是。这种致幻手法最麻烦的一点，就是让你无法感知你看到的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就像现在，我们不知道我们是否在黄圈上原地踏步，抑或是看到的巨石板是真的还是假的。”

“那我们岂不是成了现代周庄，不知我梦蝶还是蝶梦我了？”任子莫有些沮丧，“那要怎么办呢？”

犹豫了片刻，墨逸清才开口道：“试一试清心咒吧！”

“对啊，我怎么又忘了！”任子莫一拍脑门，赶紧念念有词起来。可一旁的墨逸清仍将眉头锁得紧紧的。等待了好些时候，再次观察了周围景色，墨逸清拍了拍任子莫的肩，有些无奈道：“停下来吧，没用的。”

环顾四周，任子莫显得很泄气：“怎么会没有用？”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你想，凌门是四大家族之一，对其他三大家族自然十分了解，应该知道任家的清心咒是专门对付幻术的，那么想要难住我们，使用的肯定不是平常的幻术。就像现在这种情形，我们根本分不清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这好像与幻术相悖了。”任子莫一脸困惑。

“怎么说？”

“幻术，听我爸说就是迷惑人眼睛的一种伎俩，那么通过眼睛所看到的都应该是虚幻的景象，就不可能出现虚中有实，实中有虚的现象。”

“难道这不是幻术？”此言一出，墨逸清和任子莫都像被当头一棒喝一般，就怔在了原地。难道脚下的淡黄色光圈是荧光粉的功效？跑了这么久却仍像在原地类似跑步机传送带给人的错觉？石门合上的情景与声音也是3D动画的效果？如果是这样，岂不是被耍得很惨？

于是他们打开了手电筒，仔细地勘察了周围的环境。“该死！”任子莫一脚跨出了制作粗糙的陷阱，懊悔不已，“居然被这么低劣的手法给骗了！”

“该怎么说呢？这对于常人来说的确是够低劣的。”墨逸清边跨出那条传送带边道，“可用来对付我们却是再好不过。因为我们都是修习灵术之人，看到不合逻辑的事习惯用自己超凡的能力去思考，结果才会上当。”

任子莫无奈地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唉，害人不浅的惯性思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