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嘴角带着笑,有些犯傻,表情懵然的回到方桌旁,给自己斟了一杯还未被动过的烈酒。
一饮而下。
直到他因饮的急,加上只想厌灼华了,对其他事情心不在焉,喉咙处当即便传来了一股难以忍受的辛辣。
他一时没忍住,连续咳了好几声。
这下,他才彻底确信自己不是在梦里了。
“灼儿。”
“……”
“灼儿。”一大清早,天将将亮,赵淮还想着昨日惹了纳兰夜灼生气,今日只能早早的过来请罪。
此时他便禀退跟着他的下人,自己一脚支撑一腿跪地的趴在了床边,他轻声道:“纳兰灼儿。”
这声音有些耳熟,但和整夜都在潜意识里的明显不同,纳兰夜灼能分辨的出。
不知是梦到了便是一体了,还是遇见了便不能放手,意识里的小索慌慌张张的冲进来打断桃夭的话,厌灼华虽松了口气,心下却也是有些不悦的。
就如此时响在耳边的声音,听起来聒噪极了。
和以往大多时一样,脑子里一点一点发生的画面逐渐光怪陆离,还未睁眼的纳兰夜灼眉头蹙着,身体猛地就朝床边倒去,犹如要把自己摔在地上狠狠摔醒一般。
这一系列突其不备地动作把赵淮吓得胆肝俱裂,他脸色一变惊呼出声,忙伸出双手使胳膊呈保护姿势,稳稳的接住了本要掉在地上的人。
经此变故,纳兰夜灼一睁眼,便和还惊魂未定地赵淮四目相对了。他整个人一半还在床上,另一半便在赵淮的臂弯之中,表情懵然,将醒未醒。
“哇,纳兰夜灼,”见他醒了,赵淮把他推到床上,受了惊吓似的拍着胸口。“你睡相怎的这样不老实?”
刚睁开的眼睛还略显迷茫,半晌,纳兰夜灼才凉凉
的扫了他一眼,似在说他早已习惯摔来摔去了。
但他眉头还轻微蹙着,脸色也有些许空白,只看他眼神,便能教人看出他绝不是因为赵淮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而困惑,似乎是在回忆什么怎么都想不起的事情。
赵淮看的好奇,再次凑近道:“怎么了?”
“……做梦了,”纳兰夜灼说,语气有些懊恼:“但梦到了哪些,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对啊,你记性不是一向很好的吗?尤其是梦里,否则你也不会知晓自己断……”袖。
更直白的话赵淮在察觉到某人眼神后立马便噤声了,昨日他才犯过同样的错误,今日说什么都不能再过线。
话是这么说,但纳兰夜灼当真分毫都想不起昨夜的事了,而后只能放弃似的嘟囔了一句:“记性怎么就差了,不应当的呀。”
嘟囔完怕赵淮听到又抓住这点东西不放,他立马就将此事抛到脑后,坐起身对赵淮冷酷无情道:“还请赵淮姑娘出去,本太子要洗漱更衣。”
赵淮:“……”
想必是昨日的龙阳罪还未请,今日脱口一半的断袖便再次惹了人,赵淮也不敢吭声反驳,摸了摸鼻子就打算去外面等。
但转身未全,他目光就放在了纳兰夜灼枕下露出的青色穗子上。
不待人反应,他上前就把东西拿了过来,等看清,赵淮惊奇了。“皇宫里会有这样的手工?那得被拉出去杖责二十吧。”
被他说的“手工不好需杖责”的赫然就是纳兰夜灼用一颗鹌鹑玉石蛋换来的青莲荷包。
“赵淮!把东西放下!”赵淮在这里惊奇,纳兰夜灼却又是动了气,他猛地起身下床,连鞋子都没穿。
得到如此反应,赵淮不得不正经瞧这荷包了,他点头嗯了一声,假装思索道:“手工虽然不怎么精细,但总体看起来还是让人很舒服的。这样灼儿,你把它赠予我吧?”
“不可能!不送!”矢口拒绝,纳兰夜灼伸手就要去抢。
这下,赵淮是真的惊异了,他盯着荷包再次看了两眼,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一时之间,他只能想道:“难道是欢喜龙阳的有了小龙阳?”
想是如是想,他动作却是出奇的快捷,纳兰夜灼想要,他偏是不给,转身便跑出去了。
纳兰夜灼气的跺脚,但怕赵淮真的想要那荷包,可那是他决定好要送与心仪人的信物,怎能随随便便就被人拿了去?
他又不会娶赵淮!
所以没一会儿,寝殿外就出现了发丝些许凌乱、衣衫也不太整的纳兰夜灼追着赵淮跑。
易末什进来看到这一幕,眉头轻蹙微微抿唇,诡异的沉默了。
倒是纳兰夜灼余光瞧见他,眸子一亮,像寻到了救星般,边跑边指着始终把他甩开一尺左右的赵淮,对易末什大声告状道:“将军,他拿了我心上人的定情信物!逮他!”
易末什:“……”
这时,周围突然响起了一片“参见皇上,参见易将军。”
目光看去,纳兰倾在后面慢了易末什两步,易将军抱剑恭迎他进来。
当即,四周无声胜有声。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鞠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