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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从脖子灌入，身体腾空，发不出声音，这是他最后的感觉，然后经过多次碰撞，终归黄土，被千军万马践踏成肉泥，融于黄土，死无全尸。

“撞”“撞”“用力”……

“哈”“哈”……

“废物。”被众多亲兵拥护着的甘逑芳眉目冷厉地盯着正被一下一下撞击的城门。如果用现代的一句话那大概是“我的大刀已饥渴难耐”。

“城门破了！城门破了！”

当那根粗重的木栓终是承受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撞击断裂后，冯军好似一片蝗虫，横扫向太原郡。

几乎在听到叫声后的几秒内，尚竹卿放弃了城头，砍死一个冯兵后，他一边守备一边张望：大将军呢？人头拥挤，他实在找不到。而此刻分心就是送人头。于是，他竭力嘶吼：“下去，下去，放弃城头，转回城内……”

“尚竹卿，你在干什么？”孙三浙顺流挤到他身边，一脸愤慨与疲惫。

“城门已破，还守在这里做什么？若不下城头，等冯军直攻老巢吗？”他眼皮上都沾满了血。他一贯的表情让他在面对别人说话时看起来还保持着镇定，尽管他心里怕的要死。

不知是因为他太过淡定的表情欺骗了他还是他的话动摇了他，孙三浙犹豫了一下，然后咬咬牙：“成，咱们下去。”

巷战。这是尚竹卿在听到城门被破时那一瞬间的想法，除了这别无他法。城门都破了，人家还会傻乎乎地从城墙爬上来送人头吗？

“我们去哪？”作为最先下去的几个人之一，孙三浙问他。

你问我我哪里知道？我tm又不是神！尚竹卿依旧冷静：“哪里四通八达？”孙三浙狠狠地眨眼：“什么大？”

文盲！他咬牙：“哪里四面都有路就去哪。”要不是不熟悉路他真想掐死这群古代文盲。

一路退去，人员不断减少。城中百姓早已撤离完毕，不论人家、店铺皆是凄凉空荡。外面莫说是人了，连茶铺的门口都没有一张板凳，只余旌旗完整地随风吹荡，陪伴一地残尸。

作者有话要说：###

“放你家那臭私窠子……”源自明末清初长篇小说《醒世姻缘传》

“贼狗攮的……”来自《金瓶梅》

多余的不敢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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