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听见房里传出凳倒桌翻的乒乓声,紧接着传来一声惨叫。
王老九大吃一惊,放下水桶,拉着小西儿来到门前,刚想看个究竟,“砰”地一声屋内一件东西重重地撞在了大门上。
顿时,王老九被吓了一跳,正要伸手推门,寒光一闪,一柄钢刀从门内的棂格之间透过窗纸刺了出来。
他倒吸一口凉气,透过刺破的窗纸向屋内望去。只见一个纤户满面鲜血趴在门上,后背钉着一柄钢刀。
房内,不良人们手挥钢刀无声地屠杀着屋中的纤户,转眼之间,七八个纤户身首异处,地面和墙壁上溅满鲜血。
王老九浑身颤抖,一把将小西儿搂在了怀里。
只听房中一人道:“那父女俩还没有回来,大家在这儿等着,务必斩草除根!”
屋内众不良人低声答应。
王老九屏住呼吸,抱起小西儿转身向来路奔去,慌乱中脚下一绊,踢倒了门前的水桶。
为首的不良人听见声音飞快站起身,一个箭步冲到门前伸手拽开大门。
屋外,王老九抱着小西儿正向外面跑去。
不良人一跺脚:“不好,让他跑了,追!”众人起身向外追去。
王老九抱着小西儿穿梭在人群之中,身后众不良人紧紧追赶。
前面街左出现了一条小巷,王老九快步向小巷奔去。身后的不良人冲后面的人打了个手势,紧紧追赶。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辆马车飞奔而来,将王老九和不良人们隔了开来,待马车驶过,王老九已不见了踪迹。
为首的不良人四下看了看,低声道:“他们肯定是进了小巷,追!”众不良人飞步冲进街左的小巷之中。
王老九抱着女儿转了出来,探头看了看飞奔进巷的不良人们,急忙朝相反方向跑去。
几乎同时,在韦纲家中也突生变故,因为这辆马车正是往宣阳坊而去。
大门前停着一辆马车,一个工部员外郎打扮的人正拍打门环。
门分左右,管家探出头来问道:“请问有何贵干?”
员外郎道:“这里是可是工部侍郎韦纲大人的府上?”
管家点了点头道:“正是。”
员外郎道:“卑职是从扬州来的,韦大人有家信交与夫人。”
管家赶忙打开大门道:“请进。”
韦纲之妻,也是系出名门,乃河东柳家女。
她快步走进正堂,那员外郎赶忙站起身施礼道:“见过夫人。”
柳氏道:“旅途辛劳不必多礼,听说外子有书信托寄?”
员外郎道:“正是。”说着,从怀中掏出书信递到了柳氏手中。
柳氏撕去缄封抽出信瓤匆匆看了一遍,失声惊叫道:“怎么,他、他得了重病?”
员外郎叹了口气道:“正是。大人连日操劳,身染疾恙,重病不起。请夫人立刻随卑职赶赴扬州,马车就在门外等候。”。
柳氏沉吟片刻点了点头道:“好,我收拾一下,立刻起程。”
说完,转身向内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