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父,这个时候咱们可不能后悔。”
吴三桂见祖大弼开始泛起犹豫,不得不出言相劝。
“可现在忻城伯已经知道,相信魏国公很快也会收到消息,这种时候咱们去见首辅,怕是要彻底与勋爵一脉走上对立。”祖大弼面露忧色。
吴三桂劝说道:“勋爵不缺子弟,也不缺投靠他们的武将,咱们继续跟忻城伯也不会得到重用。”
“首辅也未必真的有多重视咱们。”祖大弼担心的说。
吴三桂一摆手,说道:“咱们也不是真的要投靠首辅,不过是借助首辅的力量,拿到兵权,只要咱们有了自己的兵马,以后不管是魏国公还是首辅,想要拿捏咱们都没那么容易,大不了咱们还可以带着手下的兵马去投奔其他人,只要手里有兵马,就不愁没有出路。”
“行吧,就听你的。”
祖大弼不再坚持什么。
这种无兵无权寄人篱下的日子,他早就过腻了。
过去不管是替大明守着辽西走廊,还是投靠皇太极,都没有来到南京这些日子过得憋屈。
“既然舅父没意见,咱们现在就去拜访首辅。”吴三桂说道。
“这么急吗?忻城伯刚走,要不要再等等?”
“忻城伯能够知道兵部的人来过大营,首辅说不定也会知道忻城伯来大营见咱们舅甥二人,既然决定去拜访首辅,不如果断一些,也让首辅看到咱们的诚意。”吴三桂说道。
祖大弼见他这么说,也不再反对,点头同意下来。
两个人回到营中,立刻牵来了马,再次出营赶往南京城内。
南京城城门口守城的兵丁是南京守备
祖大弼和吴三桂一进城,守城门的兵丁立刻把这个消息送去忻城伯府。
而此时的祖大弼和吴三桂已经顾不上这些了,进了城,直接赶往首辅钱谦益的府邸。
作为文官中唯一一位辅政大臣,钱谦益府门外每天都会有一群排队等着他召见的官员。
当然,门外的官员中除了少数是有正事求见,剩下绝大部分官员都是为了向首辅卖好,希望能够见到首辅一面,从而得到重用。
不过,这些人大部分都未必有机会见到首辅。
真正有背景的人,早就通过关系见到了首辅,而等在首辅门前的这些官员,多是一些没有关系和背景的官员。
守在这里不过是想要赌一赌运气。
守在钱谦益的府邸门外的官员中,除了文官外,还有少量武职。
“劳烦进去通禀一声,就说新军祖总兵和吴参将求见阁老。”吴三桂掏出一块五两重的银子塞进门子的手中。
门子一扬手腕,把银子顺进袖子里,嘴里面说道:“二位将军稍候,容小的进去通禀。”
府门被重新关上。
吴三桂站府门外的石阶上,耐心的等候。
祖大弼和吴三桂两个人是从辽东来到南京城,名气不小,南京城内很多官员都知道他们二人。
也知道这两个人虽然品级不低,但并不受重视,所以首辅门外的官员,没有一人上前和祖大弼他们打招呼。
门外的这些官员除了瞧不上他们二人几姓家奴的行径,也和他们二人空有品级没有实权有关,说不定哪天会被朝廷收拾。
自然而然也就没人愿意与祖大弼和吴三桂接触。
反而有他们两个人在的时候,首辅门外的这些官员都躲着他们二人,仿佛他们二人身上有什么脏东西一样。
站在石阶上的吴三桂,看着周围避开的官员,心中很是无所谓。
趋吉避害是人的本能。